一念之差,如果我在帝都機場做出另外一個選擇,結果可能就不會是這樣,可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時光也不能倒流。
在帶上冰涼手銬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手腕上一抹寶藍色的底蘊,看到了我曾經的一切,也仿佛看到了莫菲的笑臉。
這一刻我是無助的,也是驚慌的,隻有莫菲陪伴著我,仿佛在安慰著我,無聲無息卻又無處不在,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如此下場,哪怕讓我死在蒼茫中,哪怕讓我死在一個又一個的陰謀和賭局也好。
麵對的是一張張冰冷嚴峻的臉,我仿佛能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仇恨,雖然我並不認識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要抓我,從始至終都沒有人詢問過什麼,我知道他們的目的性很強。
在呼嘯的警笛聲中,我透過車窗打量這個陌生的城市,車窗外的鐵網,仿佛隔斷了我和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絲聯係。
說不出為什麼,這一刻我的心是平靜的,也是迷茫的,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麼,對於未來充滿了恐懼,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失去最寶貴的自由……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單沒有一種能夠有好下場,當我被帶到一間關押室的時候,我都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以我的經驗來看,不可能這麼快就能找到我。
不過很快我就明白為什麼被抓,在我麵前全是秦璐的照片,還有一段監控畫麵,記錄了我從進入到離開的全部過程。
我被指控強J和故意殺人,在我離開上海的時候並不知道,我已經被列入通緝,隻是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什麼在帝都飛機場的時候沒人抓我,反而是等我到了廣州才對我下手。
我想一定是有人從中操控,但我卻想不到是誰有這樣的本事,但我知道自己的處境,也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做什麼。
現在我隻能硬抗,一口咬定和秦璐隻不過是一次嫖娼,至於她怎麼死的不清楚,現在隻有死扛,抗不住就招,招了就是個死。
我心裏清楚硬抗是什麼樣的下場,以前聽過有那麼多重刑犯,一旦招供立刻就得槍斃,可為什麼明知道是死還要招?後來我才知道,有種滋味叫做生不如死。
漫長的審訊開始,在這裏,任何人都沒有優待,也沒有任何區別,像是進入了沒日沒夜的輪回中,不分白晝和黑夜,眼前一直都是高亮度的聚光燈,麵前輪番換人審訊,反複的詢問。
一次次的嗬斥,一次次的折磨,在這裏沒有尊嚴和骨氣,搖尾乞憐也好,痛哭流涕也罷,隻為一個求生的本能,可我知道自己快要扛不住。
幾天幾夜不休不眠,我的精神和身體都陷入了巨大的痛苦當中,意誌力早就被磨光,幾次我都想招供,可每一次深不見底的寶石藍底蘊都在撫慰我,讓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吞進肚子裏。
到最後我的大腦中已經一片空白,心中隻有寶藍色的底蘊和一個微笑,甚至最後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說出了多少,靈魂像是已經飛離了身體。
老話說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在無盡黑暗的輪回當中,我嚐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也終於等來了要還的這一天。
最終我被判賭博詐騙罪、危害公共治安罪、過失殺人罪,處罰金三百六十二萬,附帶秦璐家屬賠償金七十萬,數罪並罰被判有期徒刑十三年。
所有的錢都交了處罰金,換來了十三年的有期徒刑,我知道自己這一生算是徹底完了,再也沒有機會了,卻保住了一條性命……
十幾天後我鋃鐺入獄,我離開了正常人的世界,也徹底離開了我最愛的莫菲,在入獄前摘下手表的那一刻,從不曾顫抖的手顫抖了,從不輕易落下的眼淚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