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夏山淵訂下擂台之約的幾天之後,蔡金華在自己拳館擺了幾席,宴請當日有份幫忙的各館武師。
人齊開席後,蔡金華拿著酒杯站起身,抱拳向眾道:
“今天這頓,是要答謝各位師傅為我蔡家拳館拔刀相助,小弟在這裏先敬各位一杯了!”
蔡金華敬完酒後,蔡德、倪全和狄康也分別一一再敬並且鞠躬道謝,各館師傅也一一回敬。
“蔡師傅,大家同舟共濟,不必再客氣了。”
一個頭發花白、身穿青色長衫的老拳師說:“當前最重要的事,是一個月後的擂台比試。”
這位老師傅是八星拳館的館主徐師傅,在墨州眾多師傅裏麵年資最深、輩份最高,因此在對抗孟安的拳館同盟裏隱然被視為領導人物。
“恕老夫直言,這場比試事關往後孟安拳館的氣焰是盛是衰,老夫和各位師傅當然希望蔡家旗開得勝,隻是……不知道,這次應戰的狄小兄弟的功夫怎樣?”
當日去公堂為蔡家拳館助威的都隻是各家拳館的年輕弟子或者青年教頭,諸位老師傅都是第一次見到狄康,雖然看起來體格不錯,但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禁對他的實力抱有疑問。
“這點請各位放心,狄老弟功夫真的非常厲害……”
“是的。”蔡德拍拍狄康肩膀:“他的功夫比我還要強很多。”
“……阿德,我們很清楚你的脾氣。”
坐在另一邊,鄭家拳館的鄭師傅皺眉說:“你功夫雖好,但脾氣也太好,太過不喜歡爭強鬥勝,很容易就會承認其他人比你強。”
“沒錯!”三獅拳館館主馮敬騰大聲說:“夏山淵武功高強,要是能跟他打得精彩最後輸了倒也罷了,要是派個功力未夠的人跟他公開對陣,慘敗的話不隻是蔡家拳館,我們想跟孟安抗衡也會更難啊!”
“是啊。”有人陰陰笑說:“要是像三獅拳館的那位被兩招打倒在地,那可就丟臉了。”
“魏師傅!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這是在附和馮師傅你啊。”
“哼!我家阿超好歹敢上台打虎,你家的弟子敢嗎?”
“誰說我家弟子不敢!我去你媽的!”
這兩名館主本就素有怨隙,現在一時口角撩起火頭,登時捲衣袖吵起來,蔡金華還想說話,狄康舉手截停他,站起身拱手大聲說:“小弟很清楚各位擔心什麼,不如今天小弟想辦法來露個幾手,消除各位心中的疑慮。”
馮魏兩位師傅轉頭望了他一眼,醒起不是吵架的時候,鼻子哼了一聲,重重地坐回到椅上。
“好!狄小兄弟這麼爽快是最好不過了。”
徐師傅對狄康有了幾分好感,豎起大拇指。
“今天各位師傅都帶來了館裏排得上名號的弟子,就請狄小兄弟你跟幾個人過過招,讓在座各位開開眼界。”
“這就再好不過了。”狄康嗜武如命,看到這麼多武師在早就心癢癢的,立時搓著手打量他們,就像拿著個餐牌準備點菜的饕餮。
“且慢,老夫還沒有說完。”徐師傅嚴肅地說:“假如狄少俠功夫不夠,被其中一人打敗的話……蔡師傅,到時我們就會建議你,與曹孟安之約由打敗狄小兄弟的人頂上。”
“徐師傅你的意思是換人?”蔡金華一怔:“這……就算小弟這邊接受,曹孟安那邊恐怕也……”
“這方麵蔡師傅放心,屆時老夫會出麵跟曹孟安說,諒他再囂張也不敢不聽我這老頭子的話。在座幾位都是同氣連枝的同道中人,蔡家拳館有事、阿德還帶傷在身,我們派個弟子來幫忙接戰有何不妥呢?”
儘管這話說得冠冕堂皇,蔡金華還是感到諸位館主的私心:要是讓自己的弟子在如此重要的比試上打倒夏山淵,他們的拳館自然會成為墨州第一的拳館。
“在理。”
蔡金華正躊躇著,狄康已經站到操場上,揮揮手甩甩腳:“反正隻要我沒輸就行了吧?好,請各位上吧。第一位是誰?”
“爹,讓我先來!”
鄭子祥站了出來,等鄭師傅向他點點頭後才走到狄康麵前,跟他抱拳行禮後站前兩步,稍微壓低聲音說:“狄兄,當日我在公堂上,看到你跟夏山淵對峙的一刻,我就感到……你是真的挺厲害的。”
頓了一頓,他倔強地說:“但不跟你打一場領教一下,我心裏還是不會服氣。”
狄康揚起眉毛,笑說:“鄭兄夠坦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