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狄康與墨州各拳館切磋的情況,有些在席的年輕弟子回去跟師兄弟們說了一遍,師兄弟們在外麵吃飯喝酒時又說了一遍,輾轉傳到了消息靈通的曹孟安耳裏。
“這是真的嗎?”
偌大的孟安拳館裏,外麵操場上過百名弟子在叱喝練拳,內堂裏曹孟安坐在椅上,聽完後皺著眉頭說:“那個姓狄的,連八星螳螂拳的周月笙都打敗了嗎?”
“我聽說回來是這樣的。”
回報的那名弟子認真地說:“而且不是險勝,是打得周月笙心服口服那種。”
“那個小子……果然不是善男信女。”
曹孟安一向有留意其他拳館的年輕一輩弟子,據他所了解的,假如有人能夠跟他的夏山淵較量的話,全墨州僅有兩人,一個是蔡家拳館的蔡德,另一個就是八星拳館的周月笙。當日知道阿淵打敗了蔡德,曹孟安感到非常高興,沒想到這個外來的狄康又打敗了周月笙,令他對之後的約戰添了幾分擔心。
“這……我看也是有人吹出來的吧。”
內堂裏還有幾個弟子在場,有份守過擂台的許大韋說:“不然其實那個螳螂周也沒這麼厲害吧?反正當日雖然我是被那個姓狄的打倒了,可也跟他過了幾十招。”
“就是啊。”郭昱也忙說:“當日弟子在福拱門也跟那姓狄的打了好一會,好幾次差點抓住他了,要是換成大師兄的話弟子哪能出到三招?我看那姓狄的功夫有限而己……”
“白癡!”
曹孟安忽然大怒拍桌,嚇得許大韋和郭昱急忙低下頭不敢望他。
“人家早就開始在算計我們了!他會長打又會短打,為什麼偏要看你用長拳就用長拳,看你用擒拿也用擒拿?就是為了試探你們的功夫啊!他是在試探我們拳館的功夫,那時已經在想怎樣打倒我們了!”
許大韋和郭昱錯愕地相對互望,回憶當日的情況,確實想起有幾次狄康明明已經抓住他們的破綻了,但都沒有立即下手,誘導他們使用了好幾招不同的招式才打倒他們。
也就是說,狄康的功夫不隻是略勝許大韋和郭昱那麼簡單,可謂深不可測。
“你們大師兄呢?他在外麵嗎?”
曹孟安心急想告訴夏山淵關於狄康的事,有人說:“今天大清早,大師兄就跟李師兄上山修煉了……啊,李師兄!”
正好這個時候李褚回來了,他雙手拖著個塞得滿滿的大麻袋,一步一步走得頗慢,麻袋高高?隆起,在地上磨個不停。
“師父,午安!”他把麻袋拖到內堂中央放下,滿頭大汗甩甩雙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阿褚,你師兄呢?還有,這是什麼?”
“師兄還在山上,說今晚吃完飯才回來。”
李褚苦笑說:“我們遇到野豬了。”
“啊!?”
眾人都忍不住驚呼一聲。附近的山上經常有野豬出沒,聞說不僅又大又壯而且頗為凶悍,看到人就一個勁地衝過來襲擊。上個月曾經有十幾人帶備武器上山打野豬,其中還有幾個是武館弟子,結果野豬是找到了,但竟然反過來被牠給打跑了,有兩個人還被撞斷了腿;獵人們說碰到的那頭野豬大得像頭牛,皮粗肉厚連弓箭都射不進去,跑起來快得沒人能看清,甚至有人說那野豬已經成了精。
“你們沒事吧?”
“沒事,本來那頭野豬就沒想襲擊我們。”
“沒看到你們嗎?”
“不,我們是路上迎頭碰到的。”
“那怎麼沒襲擊你們?”
“別說襲擊了,那頭野豬……看到我們轉身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