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及時的向後一仰,連人帶椅子的滑出去好遠,沒有被飛起的桌子波及到。但原本放在桌上的雞尾酒可是摔了個稀碎,混合著多種顏色的液體在地板上慢慢流散開來。
酒吧裏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普通客人一看狀態不對,立刻蜂擁而逃出了門口,最後一個是老板,在後麵大喊著“還沒付錢呐!”但屋裏還有一部分人此時全部站起來亮出槍支,嚴陣以待的對準了江泓濤,呈半個包圍圈將他圍在了一個邊角處。這些都是青壯年,有的持著手槍,有些是衝鋒槍,人數大概三十多人。
“喲,幹得不錯,還請動了家族勢力的人。”江泓濤四下掃視了一圈,無不譏諷的道,“不過你以為憑這些玩意能傷到我?”
謝文東擦拭了一下胸前的酒漬,“江隊很自信啊,能不能也得試試看再說。”他當然知道這些槍彈很難傷到對方,但不能說出漲敵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這些人還不知道江泓濤的強大,就讓他們無知者無畏去吧。但是,他隱約覺得對方的話語裏有些許違和感,細想下去又捕捉不到什麼。
剛才的那一退,謝文東已經退入了家族的人馬之中,被層層保護了起來。兩方人對峙著,但都沒有動手。“江隊打算如何處置我?殺隊友可是要扣分的。”他藏在人群之中和對方說著話拖延時間。一邊取出手機撥了幾個鍵,一邊不停的使用精神力掃描和心靈鎖鏈,試圖與唐寅恢複聯絡。
江泓濤冷笑一聲,也不知是沒看出謝文東的意圖,還是對自己太自信了,依然慢悠悠的道,“我不會殺了你的。我會給你留一口氣,帶回主神空間讓你慢慢贖罪。”
“你確定能完成任務?”謝文東慢慢的向後移動,“如果我沒猜錯,卡維他們是進了銀行吧?一旦他們得到了藥劑,我們的任務就失敗了。”
“你在說什麼蠢話,任務就是讓他們得到藥劑。”江泓濤的眼睛一直跟隨者謝文東的身影,冷笑著,好像在說看你能跑多遠。
謝文東一怔,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隨後恍然。怪不得剛才覺得奇怪,看江泓濤的態度,分明是把家族勢力當成了敵對方——他被卡維控製了。想明白這點謝文東頓時哭笑不得,“看看你手表上的任務吧,我們兩個誰才是傻瓜?”
“你以為我看不出你是在妄圖分散我的注意力?”江泓濤嗤之以鼻。
見他堅定的樣子,原本有些幸災樂禍的謝文東此刻卻覺得心中一凜。因為他突然想到,卡維的能力果然被主神誇大了很多,連江泓濤這種各方麵超越常人幾倍身體素質的強者也能控製的話……那唐寅呢?維克多又會有多強?但現在的情況不容他分神,稍微沉吟了一下謝文東便下了決定。“你還記得嗎?你說過‘中國人幫中國人,天經地義。’”那是江泓濤在和家族中父親談判的時候說過的話。
江泓濤微微眯起眼睛,顯然他還記得這句話,而這句所代表的含義卻與他另一個記憶中的任務內容相悖。謝文東見他出現了動搖,趁熱打鐵道,“你應該清楚得很,卡維的能力是什麼。”
聽到這句話,江泓濤眉頭皺了起來。他終於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整個人頓時一震。
“幹掉他!”趁他分神的瞬間,謝文東大喝一聲,同時迅速進入了後廚房。家族所有人齊齊開火,數十支槍所射出的火舌頓時將目標吞沒。在現實世界中的時候,謝文東總是身先士卒,衝在前線,和兄弟們一起拚殺。都是人命,他不覺得自己的命和他們的命有什麼兩樣。但此時麵對著如此強大、明知沒有勝算的對手,他毫不猶豫的用家族勢力當了炮灰,而且用得心安理得。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又非自家兄弟,不利用是傻瓜。
江泓濤幾乎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閃電般的撲到一張大桌子後並將其帶倒,無數子彈頓時把桌子打得碎屑飛濺。也虧了是極厚重的金屬製桌子,否則在如此的重火力集火之下根本堅持不了多久。江泓濤伸手從自己左肩和肚子上摳出兩顆子彈,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兩秒之內就長好了。他一手撐起桌子,貓著腰從一個側麵猛的突進,速度快得看不清,另一隻手的指骨上錚的彈出三根金屬爪刃,衝入人群之中立刻引發了一連串的慘叫。
以桌為盾,以爪刃為武,江泓濤開始收割這裏普通人的生命。衝入人群之中後他把桌子扔飛了出去砸倒一片,因為現在對方擔心誤傷已經不敢再隨便開火。雙手爪刃彈出,他硬頂著子彈以傷換命。身周一米半內人的喉嚨均被捅出三個血窟窿,隨後倒下,江泓濤甚至不屑於撿起他們的武器使用。這裏桌椅雜亂,人多的一方不好施展,反倒是他如魚得水般遊走自如,所到之處盡能掀起一陣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