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後半夜,喧囂的都市也終於有些安靜了下來。天空陰雲密布,黑壓壓的透不出一絲月光,空氣濕悶,憋得人喘不過氣來。還未完工的大樓隻亮起了少許燈光以證明其存在,樓頂則是漆黑一片。江泓濤坐在地上,兩指間夾著一根煙,煙頭在狂風中亮得刺眼,燃得飛快。
“要下大雨了。”他把煙扔在一旁的煙頭堆裏,起身來將其踩熄,轉向黑暗中的一個方向。
“應該說是,月黑風高殺人夜。”黑暗中浮現出兩個人影,逐漸走近,在距離十米左右的地方謝文東笑眯眯的開口道。
江泓濤看了謝文東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旁邊人身上,“是你。我早該想到……你是他什麼人?”
唐寅也笑嗬嗬的,他手持兩把殘月形的彎刀,慢慢撫摸著冰冷的刀身。“對一個將死之人來說,這很重要麼?”
江泓濤哈哈大笑,“今晚的確要死人,隻是不知道死的是誰了。”他又將目光轉向謝文東,點了點頭,“你還真敢來。”
謝文東無所謂的隨意道,“隻是不想被人叫成膽小鬼罷了。”旁邊的唐寅配合的無奈攤手,表示自己勸過了,是他不聽。
江泓濤眯起眼睛,“你們就這麼自信,覺得吃定我了?”
謝文東笑笑,看了一眼身邊人,“不是我自信,是他從未讓我失望過。”
“好!好!好!”江泓濤連喝三聲好,目光一凝,“那我就送你們下去陪我兄弟!!”說罷猛的衝了過來,速度之快,謝文東還完全無法反應就感到一陣勁風撲麵,接著是鐺的一聲金屬撞擊的脆響,卻是唐寅已站在他身前,雙手彎刀架住了兩個襲來的爪刃。對方什麼時候彈出的爪刃,唐寅又是什麼時候發動的,他完全不知道。
江泓濤距離二人不到半米,謝文東連他臉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看見江泓濤的雙眼茫然沒有焦距,卻又閃爍著駭人的殺光,終於反應過來全力向後退去。唐寅猛一用力將其爪刃彈開的同時狠狠一腳朝對方小腹踹去,對方卻翻轉爪刃向下去削他的腳筋。後者冷笑,出腳方向不變,同時一刀刺向他的脖頸,最後還是江泓濤不得不避其鋒芒,收招退避,那一腳自然也踢空。然而,本以為退出五米怎麼也安全了的江泓濤竟仍被掃中,腿風撩到了他的腹部,人頓時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飛了十幾米才打著滾停住。加持了念力的一腳,長度何止五米,力道又何止百斤?
江泓濤反應也快,剛一停下看也不看就猛的翻身滾到一旁,就在下一個瞬間唐寅從半空躍下,雙刀入豆腐般刺入他剛才的所在。地麵以刀為圓心地震一般產生了無數裂紋,轟的一聲那塊區域塌陷下來,江泓濤險險才避開,卻發現唐寅不見了。掉下去了?他可不信,轉身一拳,但那裏什麼都沒有,卻又聽得背後惡風不善,身都來不及回就回手用爪刃格擋。伴隨著刀劃金屬的刺耳聲響,江泓濤身子一扭靈活的閃開,剛才的格擋隻是點到為止他也能感覺到對方龐大的力量,恐怕再慢半步就無法擋住,背後也不禁出了一下子冷汗。
他急退,唐寅則不依不饒的欺身而上,兩人速度極快一跑一追的在樓頂奔馳,江泓濤觀察著周圍,卻發現謝文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和我過招還有精力看別處嗎?”耳邊突然響起陰冷的笑聲,江泓濤驚得汗毛都豎了起來,腿部肌肉瞬間暴起鼓脹,速度徒然升了一倍,左腳猛一點地,朝剛才聲音的反方向折閃開來。
唐寅停了下來,有些詫異的看著江泓濤的雙腿。那完全是不成比例的凸起,連褲子都被堅實的肌肉脹破,變成一條條的了。“這是什麼能力?”他好奇問道。
江泓濤氣喘籲籲的在三十米外站定,看著唐寅,目光冰冷,並不答話。基因鎖狀態下他的反應是何其之快?此時卻被逼得自己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最終用了二階基因鎖才算逃開,而對方甚至連一階都還沒有開。
“聽說你是特種兵的搏擊教練?”唐寅也不介意,把玩著彎刀向他走著繼續道,“太讓我失望了,本來我還以為你是個高手。”看到對方那種眼神就明白了意思,挑起嘴角,“基因鎖我控製不了的,隻有在危急的時刻才會自己解開。”
他把“危急的時刻”五個字咬得很重,一字一頓,戲謔的打量著對方。江泓濤怒喝一聲,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向他衝來,速度竟然又上升了一截。人未到拳風先至,隻見他右手肌肉同樣暴起幾倍,離老遠一個簡單的直拳揮來,那恐怖的空氣波動連唐寅都不禁色變,再閃避已然來不及,隻用雙臂交叉在身前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