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展開到了極限,方圓五百公裏的範圍在謝文東腦中都一覽無餘,而在擁有了這宏觀視角之後,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原來己方的所在之處被籠罩在了一層淡青色的光幕之下。此光幕為封閉狀態,呈金字塔形,占地麵積約五公裏左右,三人正在其中。在這淡青色的金字塔內部,一切生命消失,隻留下了建築物還存在的假象。但實際上這些建築物也不是原來的本體了,因為無論宮舍還是森林,都沒有絲毫的靈氣。而金字塔外部則一切如常,這裏的響動似乎也沒有傳出去。

謝文東一邊留意著二人打鬥的動靜,一邊收縮精神力,隻讓其包裹住金字塔,然後小心的探測著邊緣。這層光幕看來並不能阻擋精神力,來回隨意進出也沒有阻礙,隻是能感覺得到些微的一層不同波動。他閉目凝神,將精神力凝成一束,然後如利箭般激射而出。隨著細不可聞的“啪”一聲,那光幕竟如玻璃般破裂了一個缺口。謝文東挑起嘴角,遠離戰鬥現場隱到暗處,然後開始不緊不慢的破壞起光幕來。

遠處的二人正打得如火如荼,總算有了一個與“正常”敵人交手機會的唐寅正十分珍惜的享受著。少女的刀法雖然淩厲,卻很原始天然,在從小受到嚴苛訓練、在殺死無數敵人的實踐中淬煉出來的唐寅麵前根本不夠看。稍微適應後便遊刃有餘,但他即使占盡上風也不趕盡殺絕,隻是微笑著在對方身上平添一道道傷口,仿佛貓戲耗子一般。如此侮辱性的戰鬥徹底激發了少女的血性,她的攻勢曾一度變猛了許多,刁鑽犀利,讓唐寅也好一陣手忙腳亂。但爆發終究無法長久,在光幕被謝文東破壞的同時少女身體一顫,不由自主的向裂開處望去。功夫本就高出一個層次的唐寅自是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刀尖在瞬間狠狠刺穿了她的肺部。

兩人從半空中急墜而下,唐寅是穩穩落下,少女卻是重重的摔出了一簇血霧。她痛苦的咳著血沫,肺部的創傷伴隨著每一次呼吸產生巨大的疼痛,窒息感正在帶走她僅存的體力。主人重傷,光幕也逐漸潰散消失,四周恢複了正常。謝文東施施然走了回來,見宮門已被打開,唐寅正負手而立,凝視著其中供奉的那麵古鏡,看也沒看身邊躺著的敵人一眼。在他看來,勝負已分,獵物不久之後便會痛苦的死亡,之所以沒有立即殺死也是為了等待謝文東,看她是否還有其它用處。

謝文東來到唐寅身邊朝他點了點頭,後者徐徐走向宮門。在門前站定,一伸手,那麵散發著強大能量的古鏡便飄了起來,在半空中慢慢飛向了唐寅的手中。“你們……不會得逞的…………”地上的少女掙紮出聲,她原本清澈的嗓音現在卻因為肺部的損傷如破風箱一般沙啞,“神鏡……不會允許肮髒之人的碰觸,你們……都會死…………”

謝文東側頭瞥了她一眼,在那雙眼中隻看到了堅定的憤怒和恨意,沒有絲毫屈服或哀傷。心中暗自搖頭,看來本想再套出點話來是不可能了,他蹲下身扼住了少女的咽喉,準備就此結果她。然而就在此時,前方突然亮光一閃,謝文東愕然抬頭,正好看見那鏡子從半空中掉下落到了門前的石板路上。而那裏本該是唐寅的站位,現在卻空空如也,其精神力也在同一時間消失在了謝文東的腦海中。

他猛然手中加力,卡著脖頸將地上的人一把提了起來,“你把他弄到哪去了!”之前少女已經展示過其具有空間能力,謝文東自然以為又是她搞的鬼把唐寅轉移到了其他空間。然而這次在他五百公裏範圍的精神力掃描中,卻絲毫沒有像剛才那樣的光幕存在。

少女痛苦的皺著眉,卻一聲不吭,隻狠狠的瞪著他。謝文東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她的眸子射出了兩道駭人的殺氣,“沒關係,你最好現在使法子把我也變沒,否則我會吊著你的命,讓你看著我把這神宮裏的人全部殺光,讓整個神宮付之一炬,最後再讓你嚐盡痛苦的死亡,我說到做到。”

少女仍然一言不發,謝文東等了三秒,狠狠把她摔在地上,打了個響指,不遠處東邊一處神職人員的宿舍房頓時火光衝天。原來是之前被控製的那一隊巡邏人員已經按照他心靈鎖鏈的指示從廚房取了酒油,悄悄撒到了各個人多的屋舍。這裏都是木頭和茅草蓋的房子,隻需一根火柴,火勢很快就會無法控製。這一下終於驚動了神宮,許多人從睡夢中爬起來趕往事發地點救火,卻不知道自己的所在之處也早已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