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這裏辛苦了,謝先生,希望你已經如願救下了一些你想要救下的隊員。”低沉的男聲再次出現,“中國是禮儀之邦,最講究尊老愛幼,可是在你麵前的這個隊員,年紀輕輕卻有著少女不該有的暴躁脾氣。因為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經常會釀成大禍,且她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她曾經……”

“胡說八道!”這播放出來的錄音卻突然被尖利的吼叫所掩蓋,阮棠用力掙動著身體,“隊長你不要聽他胡說!我是好人啊!!你知道我是有正義感的!!而且我也能為隊伍做出貢獻,你們一定要救我啊!!我錯了我是不該那麼囂張,但我的出發點都是好的!!你們一定要把我救下來求你了隊長!!”

謝文東微微皺起眉頭,拿著錄放機離玻璃遠了一些以聽清剩下的錄音。要知道豎鋸的提示都極其重要和珍貴,一句也不該落下,而阮棠的聲音異常尖利,透過麥克風傳出,使得褚丞和王浩都感覺到了輕微的耳鳴,捂著耳朵往後退了幾步,隻有常在嘈雜工地慣了的林奇力麵不改色。王浩忙把手指豎在嘴邊連連向她示意,阮棠這才慢慢安靜了下來,但仍然異常焦急的看著謝文東,生怕他因為什麼原因而放棄自己。

“在你麵前的這台老虎機,與她身處的機械是聯動的。”幸好,似乎沒有漏聽最關鍵的規則講解部分,聲音依然不疾不徐的說著。“這三個轉輪,每一個之中有四個圖案,分別是齒輪——代表了機器扭轉;針管——代表注射毒品;金幣——代表了獎勵點;還有笑臉——代表無獎也無懲的空白。你需要拉這台拉杆直到出現了任意三個相同的圖案時,遊戲就會結束,所有的鎖都會打開。但打開前,機器會執行你之前所有曾經拉到過的那個圖案的累積,比如你在第二輪拉到了三個針管圖案、第一輪拉到了一個針管和另兩個不同的圖案,那麼機器在打開之前,就會為阮棠小姐注射四份嗎啡。請放心,每一份都是經過稀釋的,量也不多,但累積起來就不一定了。當然,如果最後拉到三個相同的圖案是金幣,那麼恭喜阮棠小姐,將會獲得之前累積的所有獎勵點。”

老虎機轉輪的上方是一個長條形的小屏幕,此刻現實著四個轉輪圖案,每一個後麵跟著一個數字“0”,看來就是作為累積之用。“謝先生,你在賭博方麵的運氣一向很好,希望這次幸運女神也依然站在你的一方。”錄音播放結束,遊戲開始。與平日裏豎鋸常用的伎倆不同,這次的遊戲並沒有任何時間限製,就算是不去拉動拉杆,阮棠也沒有任何危險。如果是心中帶有猶豫或恐懼之人,恐怕會在這裏拖上很久。但謝文東明白,越是寬鬆的條件,越是看似就要到盡頭的道路,就越不能放鬆警惕。誰知道有沒有某一處是整體算時間的呢,為了後麵的隊員著想,他現在必須抓緊一切時間。

“你們休息吧。”謝文東對著其他人說了一句,就握住了拉杆用力一拉,伴隨著嘩啦啦的聲音,三個轉輪頓時開始了急速旋轉。上麵的圖案一閃而過,依稀能看到些影子,但幾乎捕捉不到。沒有任何遲疑,他馬上就拉動了第二下,第一行轉輪的轉速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定格在了一個Q版的齒輪圖案上。在其速度減慢的過程中,謝文東逐漸看清了四個圖案的旋轉順序——笑臉、針管、金幣和齒輪。仔細感覺著剛才拉動拉杆的手感,他琢磨著又拉了一次,這次比之前的力道稍微減小了一絲,然而停下的圖案依然是齒輪。

謝文東微微蹙眉,如果不是這老虎機對力道的辨別太過細微,以至於自己隻少用了這麼一點力量它就正好少轉了一圈甚至是幾圈的話,那恐怕就是這台機器有貓膩。第三下,如果還是齒輪的話…………他不知道一份扭轉代表著多少痛苦,三份一起下去阮棠會不會死亡,但他不敢冒這個險。阮棠此刻在玻璃後麵看到這幅場景之後也緊張得直哆嗦,“隊長,您可千萬別失手……”

謝文東繞著機器走了一圈,這東西被完全的封閉住了,沒有拆卸的可能。暴力破壞的話……豎鋸也不會漏算自己之前可能得到過的刀斧,為了避免可能觸發的其他懲罰性機關,還是不要作弊為好。最後的一個轉輪仍然嘩啦啦的轉著,謝文東沉吟了一下,握住拉杆再次拉動。這次,他用了和第二次幾乎相同的力道。

轉輪慢慢停下,所有人都定定的瞅著,直到最後它停在了笑臉上。阮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謝文東也明白這的確隻是台過於精密的老虎機,並沒有被動過手腳。滴的一聲,轉輪上方的屏幕上,齒輪後麵的數字變成“2”,笑臉則變成了“1”。他頓了頓,再次拉動拉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