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也趕了過來,看到內間空無一物的情況麵麵相覷。“可能是什麼藥物導致了他的幻覺。”還是褚丞第一個猜測起來。他上前翻開陸少源的眼皮檢查了一下,“嗯,的確有藥物作用過的痕跡。”

“哎,原來白忙了一場啊。”王浩撇了撇嘴。

“不要小看這種幻覺。”褚丞卻回過頭來嚴厲道,“人在催眠中時,如果大腦受到暗示認為身體受到了某種程度的傷害,身體就會真的呈現出相應症狀。這種藥物也是如此,我想,如果陸少源‘看’到許多蟲子爬到他身上啃咬的話,恐怕真的會致死。”

“說起來……英語中‘嫉妒’也有‘綠著眼睛’的說法。其實也算是給過我們他的視覺與我們不同的暗示了。”阮棠無語道,“豎鋸還真是喜歡這種文字遊戲啊。”

“這些以後再說。”謝文東現在卻沒心情和眾人在這討論,他快速的揮了揮手,“把他帶走,我們直接去最後一間。”

於是幾人把陸少源扶起,再次回到了長廊中,準備向最後一扇鐵門進發。七扇門已經打開了六扇,隻剩下一扇還緊閉著。謝文東毫不遲疑的三兩步跨到門前,伸手一把將門推開,直接衝向了玻璃牆的方向,而直到此時,昏暗的房間裏才亮起了燈光。

“唐寅!”謝文東剛剛趕到話筒前叫了一聲,卻突然愣住。玻璃內間裏有一個渾身一絲不掛的男人,四肢腕關節被用繩索束縛在一起,麵朝下吊在半空。這種痛苦的姿勢讓他不斷呻吟,此刻見到有人突然闖過來嚇了一跳,但很快又發出了微弱的求救聲。然而……

這個男人並不是唐寅,而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新人。

唐寅呢……怎麼會不是唐寅!?謝文東登時呆立在那裏。他等了那麼久,隱忍了那麼久,擔心了那麼久,本以為是自己運氣不夠好,或者是主神刻意的安排,才讓自己在這最後的一間房間裏見到對方。誰想,其實他根本就不在。謝文東一瞬間有一種空間錯亂了的感覺,夢中的長廊、真實的房間…………是哪裏搞錯了?他慢慢的抬起頭,看向上麵用紅漆粉刷的英文單詞,“淫欲”。是啊……恐怕現在還是處男的唐寅,根本就不懂那些事的唐寅,怎麼會在這一間房間呢……可不在這,他又會在哪!?

七宗罪,七個隊員……謝文東腦中突然閃過一道芒,他想起了在這長廊之中,除了自己的那個房間和代表著七宗罪的這七個房間以外,還有一扇門,一扇更大、自己當時打不開的門……它似乎是通往外界,可以離開這裏的通道。自己當時理所當然就那麼想了,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在電影之中,想要回到主神空間根本不限地點,隻要完成了任務,任何地方都可以被傳送回去。那麼為什麼還會有那扇大門?

一切都順理成章,自己卻關心則亂的陷入了慣性思維之中。謝文東猛然轉身,穿過同樣楞在那裏的一幹隊員就要從還未關上的門離開,卻在門前被走在最後的褚丞擋住了去路。

“閃開!”謝文東心亂如麻,恨不得立刻瞬移出那扇大門去找到那個他一直放心不下的人。

“冷靜點,隊長。”褚丞卻置若罔聞,仍然用他那不鹹不淡的語氣道,“那扇大門你也曾經試過了吧?恐怕在走完這七扇門之前,是不會打開的。”他毫無畏懼的對上謝文東的雙眸,眼中帶著隱隱危險的意味,微微湊近對方的耳朵,低聲,“別忘了你的身份。不要有任何感情上的弱點,否則……會很容易被人利用啊…………”

謝文東原本已經邁在半空的腳步慢慢的收了回來。他挑起嘴角,露出了在平時一貫在他臉上麵具一般的微笑,看著褚丞道,“多謝褚醫生提醒。不過你放心,就算我偶爾不夠冷靜留下了些許空檔,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某些人抓住的。”

褚丞收回探出的身體,微微垂下眼眸推了下眼鏡不再與其對視,“隊長,為了獎勵點,還是先把人救下吧。”

謝文東挑了挑眉,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他救人可以得到獎勵點。是在昏迷的時候被褚丞看到了手表,還是這個醫生從自己的行為推斷出來的?如果是後者,那此人的心智……謝文東最後瞥了褚丞一眼,重新轉回身慢慢走回玻璃牆前,留下了另外幾個因剛才的場景而目瞪口呆的隊員。此人的心智,在這短短的一部片子裏,更進一步了……

經曆了剛才的一係列異常,整個中洲隊現在再次回歸了正軌,慢慢從震驚中回味了過來。王浩朝褚丞擠眉弄眼的豎著大拇指,對他剛才的勇氣表示欽佩,連一直沒太注意過褚丞的阮棠也往他身上瞟了兩眼。不過,大家一致覺得褚丞現在敢幹出這事來,是因為他沒見過唐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