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而黑暗的空間空無一物,隻有兩個人緊貼在一起,聽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
“喂,你不要亂摸啊。”打破了這安靜氣氛的,是王浩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隻是在檢查你身後有沒有機關,是你擋住了我。”另一邊是褚丞那能氣死人的平淡語調。
“胡說!你明明是在摸……”
“安靜,你打擾到我了。”
“你……!”
“閉嘴。”
“………………我¥#%&@¥#*%#!!”王浩氣得大罵起來,卻看不到黑暗之中褚丞挑起的嘴角。
“找到了。”褚丞說著,果真從王浩身後掏出了一塊磚,露出了牆壁中空曠的一個盒子大小的空間。王浩頓時閉嘴,十分懷疑的也摸過去,“啊!真的有!你是怎麼知道的,莫非你是豎鋸的同黨?好啊,我早就看你可疑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你真想聊天,我建議等我們從這裏出去之後再說,否則氧氣會消耗得很快的。”褚丞雙手齊上,環過王浩的身子一邊說一邊往對麵牆壁裏掏,很快就把那暗格摸了個遍,取出了兩個不小的環狀物體。這兩個明顯是電子器械的東西分別亮著一個小小的紅燈,合在一起看就好像一對怪物的紅色眼睛,不過也托它們的福,這空間中並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借著微弱的燈光,二人看到這兩個環狀物有項圈大小,看起來就像是生鐵做的,上麵帶著粗糙的製造痕跡和鐵鏽,很像出自於豎鋸的手筆。環狀物的兩邊是可以打開的,內側刻著一行熒光字:戴到頸上。
“不戴不戴,這東西一看就是凶器,戴上了之後不是等於把命交給豎鋸了嘛!”王浩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或者你想留在這裏窒息而死?”褚丞把頸環暫時放回去,繼續摸起牆來,但這次卻一無所獲。
也看出頸環似乎是唯一突破口的王浩蔫了,又不死心的攛掇褚丞,“你先戴。”
褚丞聳聳肩,沒什麼猶豫的摸出一個頸環戴上,在後頸一扣,伴隨著輕輕的“哢嚓”聲,頸環鎖死,無法再脫下。四周毫無反應,褚丞看向王浩,後者默默的把頭扭了過去。褚丞不由分說,拿起另一個頸環就往他脖子上套,王浩手忙腳亂的閃躲了一會,還是沮喪的被戴上了。
“MD,像狗一樣……”生鐵摩擦著脖頸,王浩低聲罵著發泄。
褚丞卻打量了一下道,“挺可愛的。”話音剛落,他們身側的一麵牆轟隆隆打開,露出一條全新的通道。這通道並不長,也不再黑暗,天花板掛著一串燈泡,看起來終於是比較正常的空間了。二人被突如其來的光芒刺得眯起了眼,但湧入的新鮮空氣卻讓他們狠狠吸了幾口,感覺渾身的細胞都活了過來。
王浩立刻鑽進通道,被褚丞趕忙拽住,“小心機關,你沒看過電影麼!”
“你真TM煩死了!”長時間的壓抑和恐懼讓王浩情緒變得暴躁,再三被褚丞“找茬”後終於忍無可忍。他對別人可不會像對謝文東有那麼好的脾氣,猛的甩開褚丞的手,指著對方鼻子罵開來,“你聽著,老子怎麼樣輪不到你來管,給老子滾遠點!”發泄了一通之後,他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瞪著褚丞,那模樣活像是好勇鬥狠卻又外強中幹的小流氓。
褚丞默默的推了下眼鏡,許久沒有說話。王浩以為他被自己嚇住了,哼哼兩聲轉身繼續往前走,卻聽身後的褚丞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自卑啊,阿浩。”這是褚丞第二次這麼叫他,頭一次是在“懶惰之間”鼓勵王浩爬起來繼續跑的時候叫的,那時人多聲雜,王浩並沒有聽見。但這次,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了。
王浩頓住,然後猛的轉過頭來盯著褚丞。“你叫我什麼?”平日裏家人長輩稱他“小浩”,那些狐朋狗友則叫他“耗子”。但能以這種南方式名字稱呼他的人,全天下隻有一個。
“你姓朱……哪個朱!?”他連問了兩個問題,但根本就沒去等對方的答案又叫道,“你是褚丞!!你是不是大丞子!?”
褚丞皺了皺眉,“說了多少次,不要這麼土的叫我。”
王浩衝過來抓住褚丞的雙肩一通猛搖,“真的是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他比量著褚丞比他高出的一個頭的腦袋頂,“你怎麼躥這麼高啦!?也變聲了我都沒認出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