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對岸,曾經人跡罕至的密林現在已經千瘡百孔。兩隊交手的中心區域,整個樹林早已被夷為平地,到處都是爆炸產生的焦土,如月球表麵一樣坑坑窪窪。而後泥土與樹木形成的迷宮拔地而起,又被黑霧領域腐蝕得隻剩下殘破的枯枝。中洲隊和南炎洲隊的兩個魔法師,此刻就在其中一條迷宮通道處遙遙相望,其中一方向另一方發起了挑戰。
“就憑你?”女侏儒嗤笑著,“要不是你那個擁有因果律技能的隊友拿命換來了我詛咒人偶的無效,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說話?”她並沒有上前,反而拍拍身下的巨漢,兩人轉了個身向後走去。
“你怕了?”身後傳來對方冰冷的聲音,“發出這個領域是否已使你已經魔力透支?我能感覺得到周圍暗係魔力的紊亂。”
女侏儒並沒有停下腳步,“你呢,那個破罩子還能支撐多久?我根本無需動手,失去了防護你一秒鍾都活不下去。”
“那就由我來動手吧……”聲音突然近在咫尺,巨漢猛的向後就是一肘,擊了個空。對方早有準備,一個後空翻躲過了這道攻擊,鋒利的長劍當空直朝女侏儒麵門刺來。在“劍”牌的加持下,他的身形似乎非常靈活,不像是魔法師,倒像是一個真正的劍客。
對於魔法劍,巨漢不知底細,不敢硬抗,立刻帶著肩上的主人進行閃避,對方卻不依不饒,對女侏儒連連攻擊。主人就是人造人的一切,他的行為讓巨漢怒不可遏,僅剩的一隻拳頭連連轟出,對方不閃不必,隻靠防護罩保護,一招換一招,逼得巨漢不得不多次放棄攻擊。自始至終,女侏儒坐在上麵沒有再使出任何魔法,這更讓對方堅信她已經魔力透支,隻能靠身下巨漢的保護了。
戰團之外,靠近懸崖的密林中。林奇力看著一旁臉色蒼白,緊緊捏著“盾”牌的褚丞,在心靈鎖鏈中對謝文東小心翼翼的說道,“隊長,隻靠他們兩人能行麼……?”
謝文東淡淡道,“就由他們去解決吧,我們不要插手。”
“可是,看樣子褚啟很危險,褚醫生的魔力也支撐不了多久了。”林奇力再次看了看戰鬥聲音傳來的方向。
沒錯,正在場上和南炎洲隊最後剩下的二人交鋒的,並非褚丞,而是褚啟。他冒充褚丞與其進行戰鬥,使南炎洲隊分散精力,降低對別處的防備,再讓褚丞伺機出手。事實也正是如此,謝文東的勾玉已經不足以再支撐其他人進入領域,真正還對其有威脅的,僅剩同為魔法師的褚丞,所以對方現在把精力都完全集中在了褚啟身上。但也因為這樣,褚啟現在處於極度危險的狀態中。除了防護罩是真正的“盾”牌,劍和翅膀都是謝靈使用轉換者異能臨時變出來的,根本不具備武器和飛翔的功能。而且,恐怕最能使敵方鬆懈,造成一擊必殺機會的,就是在敵人剛剛殺死褚啟,以為大功告成的瞬間。謝文東搖了搖頭,何嚐看不出,褚啟已抱了必死的決心。他微眯著眼看著前方的戰場,幽幽道,“就算真死在了這場電影裏,也是他們自己選擇的結局。”
林奇力身子一震,看著謝文東不再說話。
戰場中的雙方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體力精力所剩無幾,甚至動作也慢了許多,但仍然僵持不下。巨漢由於失血過多眼前陣陣發黑,褚啟在經過了長時間的高強度戰鬥後也已經滿身大汗,氣喘籲籲。兩個人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如果不是有防護罩的保護,戰鬥早已結束,他們到現在還能堅持,多虧了彼此的毅力。但他們能忍,女侏儒可沒有耐性了。她尖叫一聲,“夠了!”法杖在地上一頓,周圍的黑暗領域開始收縮,變得更濃,褚啟的防護罩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嗡鳴聲。他心中一驚,對方還有這樣的餘力操控魔法元素!?卻見女侏儒雙眼空茫一片,心下了然,作為隊長,她必然已經解開了基因鎖,而現在,自己將麵對一個比剛才更加強大的魔法師。
褚啟沒有後退,咬牙堅持繼續攻擊,其實他不知道,女侏儒同樣有苦難言。之前她在施展出此領域的時候已經解開過一次基因鎖,才有了剛才的萎靡,現在為了速戰速決,不得已在短時間內再次進入了基因鎖狀態,這是對身體極大的負擔。本想逼退褚啟,可誰知對方竟如此不顧死活,她也終於氣急,不再管周圍可能會出現的其他偷襲,操控黑暗元素瘋狂的侵蝕對方的防護罩。
這一下,褚啟頓時抵擋不住,防護罩發出了哢哢的碎裂聲,伴隨著巨漢狠狠的一拳,終於轟然崩塌。與此同時,黑暗元素瘋狂的四溢而出,瞬間擴散如初,如果剛才有敵人趁機潛到附近,現在必死無疑。褚啟暴露在外麵的皮膚瞬間幹癟下去,整個人還在半空中就已經變成了一副骷髏,跌落在地。巨漢不解恨的狠狠一腳踏在頭骨上將其踩碎,這才搖晃了一下身體,站在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與此同時女侏儒的基因鎖後遺症也開始發作,整個人縮成一團,在巨漢肩上發出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