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下意識的摸了摸衣服中的勾玉。謝文東繼續道,“我知道飯菜有問題,卻不知道你下的藥會產生什麼效果,所以讓送飯來的姑娘吃了一些,再告訴大家去模仿她的表現。開始時她沒事,過了幾個小時之後她在房間裏昏睡不起,隨後死亡。我猜測那是對普通人來說過大計量的催眠藥,所以讓隊員們也立刻睡覺,之後你就來了。”他把手中的煙頭彈飛,“現在,把血蘭精華交出來吧。”
族長沉默半晌,歎了口氣,“你贏了。”心細如發、向來謹慎的謝文東,是很難被算計的。他慢慢站起身來,往屋外走去,“來吧,我帶你們去取血蘭精華。”
謝文東點了點頭,一行人跟著族長來到屋外。他們離開了部落,往深山密林中走去,期間隊伍一直呈半包圍狀態,以防他再耍什麼花招。這條小路是密林中為數不多人為開鑿過的路徑,謝文東認得,它通向這個部落進行祭祀的岩洞,也正是刻畫著蛇神壁畫的地方。很快,眾人來到了洞外,族長閃身進入,謝文東頓了頓腳步,回頭道,“褚醫生隨我進去,其他人留在這,守住洞口。”
雖然林奇力和謝靈也很想進去,但既然謝文東已經發話,他們也不再有異議。畢竟,就算出了什麼事,謝文東還有勾玉的保護——休整的幾天中他已經將玉充能了近一半。褚丞麵無表情的上前幾步,跟到謝文東的身側。後者看了他一眼,抬腳走進了洞口。
本就是夜半,洞內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不過,這對於謝文東這個精神力者而言構不成影響,他早已把洞內結構大大小小掃了個遍,又把圖像傳輸給了褚丞和外麵的資深者,二人無需光亮也如履平地。至於最前方的族長,蛇類不怎麼依靠視力,所以黑暗的環境也不會阻礙到他。三人一直走進了這洞穴的最深處,也就是一個開闊地,裏麵刻畫著蛇神形象的壁畫。這裏空無一物,謝文東從第一次來就沒有發現任何暗格或密道。
“血蘭精華呢?”他挑起眉毛,看向族長。
對方的眼睛在黑暗中散發著綠色的幽光,瞳仁都豎了起來。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如果我給了你們,你們真的能放我走麼?”
“當然。”謝文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說過,你是死是活對我們都沒有區別,得到東西後我們馬上就要離開,從此和你們再無交集。”
族長點了點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來到一處洞壁前。這裏刻畫的是巨大蛇神俯身下來,蛇頭輕輕碰觸人類信徒頭頂的一個畫麵,族長把手摳進蛇神眼部的凹處用力一按,嘩啦一聲,不遠處的一塊一米見方大小的洞壁突出出來,他走過去把那塊石壁搬走,露出了裏麵深處山體的泥土。
謝文東奇怪的看著他的舉動,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這石壁後麵完全是實心的,而且並沒有任何複雜的機關、滾石沙土一類的東西,頭頂的洞壁也很薄,根本困不住己方。就見族長伸手插入了泥土之中,往外挖著什麼。不多時,一大塊泥土被挖了出來,它呈球形,籃球大小,洞內突然散發出一陣奇異的芳香。聞到這個味道,謝文東一下子恍然,快步走到某處點亮了插在牆壁中的火把,再看過去,那團泥土的顏色和真正的黑泥完全不同——是顯眼的黃色。這東西的構造和泥土如此之像,用精神力掃描難怪分辨不出。但如果用視力看其顏色,則一目了然,看來它正是血蘭花蕊製成的花丸。
“這就是血蘭的精華。”族長喘著粗氣,他體內的傷勢再加上剛才一番勞動,現在虛弱了許多。他看向謝文東,麵帶哀求,“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謝文東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的花丸,並沒有上前去動。“你怎麼能證明這就是血蘭的精華?”
族長一愣,“你不相信?那你覺得血蘭的精華應該是什麼樣?”
謝文東搖頭,“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麼無論我拿出什麼來,你都會懷疑。”族長道。
謝文東笑了,“你說的對。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呢?相比於鑒定死物的真偽,我更擅長對活人話語的分析。”他背對著對方,“告訴我,它有什麼用,該怎麼用。”
族長無奈的搖了搖頭,“它可以使蛇群的下一代更加強壯,用法是…………”
砰的一聲槍響,讓族長的解說戛然而止。謝文東突然轉過來的手中,握著一把手槍。現在,那把槍正冒著煙,而族長的胸口多了一個血洞,正殷殷往外冒著血。他一聲也沒吭的軟倒在地,謝文東又在其頭部補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