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涼今天非常高興,因為這是他一個月一次的輪值巡山之夜。在這一天夜裏,他要帶上兩個徒弟在昆侖山附近巡視,如有異象需在第二天報告掌門。但事實上,從他入門到現在的十幾年間,昆侖山瓊華派的勢力之下從沒有發生過任何異象。山下的百姓把他們視為神明供奉,附近其他門派也和瓊華派相安無事,大家各修煉各的,井水不犯河水,能有什麼異象?所以,這麼多年過去,所謂的輪值也就成了眾弟子唯一下山玩樂的機會。

虛涼為人正如他的名字,虛偽、涼薄。由於天資普通,十幾年的時間修為都沒怎麼增長,隻是憑借資曆混成了長輩,收了徒弟。他在門派同輩弟子中排名靠後、抬不起頭來,下山的機會又隻有每個月一次,所以就在巡夜時愈發囂張跋扈,為非作歹。上個月來旅館喝酒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老板那生得如花似玉的女兒,頓時色心大發,霸王硬上弓搶占了人家。沒有修為的尋常人哪能經受得住這等靈力激蕩,阿依娜大病一場,可他還沒有嚐夠,今日又來到了此地,便發生了之前中洲隊所見之事。

此刻,他在房間裏的床鋪上盤著腿,正襟危坐,閉目養神。乍一看倒有些仙風道骨的清修模樣,可實際上腦子裏早已充斥著淫穢之事,以至於都沒有察覺到樓下中洲隊散發出來的短暫殺氣。按理來說,一個修煉了十幾年的修真之人,六識皆敏銳過人,不該如此遲鈍,可虛涼本身修行就差,常年的安逸生活又使他缺乏警惕心,再加上此時注意力都在幻想女人身上,對外界即將來臨的危險一無所知。

門扉輕叩聲將他從意淫中驚醒,忙穩了穩心神,低喝一聲,“進!”

房門緩緩被推開,虛涼首先看到的,是一段如白玉雕琢的粉臂。隨後眼前一花,恍如一隻彩蝶飛過,在他麵前出現了一個如天仙下凡一般的美人兒。她衣著靚麗、身材玲瓏有致、臉雖然被遮住了半張,可看眼睛就知道不差,反而更有著朦朧而神秘的美感。與她相比,上次的阿依娜簡直是雲泥之別。虛涼瞪著眼睛半張著嘴,一時間好不容易裝出來的氣勢全無,連思維都停滯了。

看到他那副呆樣,蘇晴笑意更深,略微打量了對方一眼,不等他發問便自己先作一揖,輕柔道,“小女子仰慕仙人,遠道而來,落腳於此地。今日聽得上仙來此,不請自來,還望上仙見諒。”

她說話的時候,微微挑著眼眸看向虛涼,眼中媚光一現,頓時看得虛涼心中一突,暗道自己今天是走了什麼運,居然有這樣的美人送上門來!連忙站起身來去扶她,入手出胳膊的粉嫩觸感更是讓他無法自持,色眯眯的看著蘇晴的臉,仿佛要把那張麵紗望穿。“姑娘咳……姑娘客氣了,貧道今夜為門派巡夜,也是恰好路過播仙鎮,沒想到就碰見了姑娘。”

蘇晴露出驚喜的神色,“那真是太巧了,看來上天終於被我的誠意打動,讓我遇見了上仙!”她伸手慢慢將麵紗摘下,露出絕美的臉龐,身子緩緩向對方懷中倒去。

虛涼興奮得渾身發抖,一時間把理智拋到了九霄雲外,什麼阿依娜,什麼徒弟,什麼門派,通通不在意了,他現在腦中想的隻有溫香軟玉,甚至以他修行多年的靈識,竟連謝文東偷偷掃來的精神力都沒有察覺,一下子就將蘇晴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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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隔壁的房門前,謝文東、褚丞、林奇力和顧珂皆嚴陣以待,但謝文東還沒有下達突入的命令。他靠牆閉著眼睛,把全部的精神力隻籠罩在虛涼所在的這間房間裏,小心謹慎的觀察著裏麵的動靜。之所以這麼小心翼翼,是擔心虛涼有所察覺,不過令他寬慰的是,對方是個色胚,一看見蘇晴就什麼都忘了,對他的精神力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不過,當他看到對方荷槍實彈要上場的時候,不禁也老臉一紅,本能的收回了精神力,同時也委婉的用意念問道,“蘇小姐,需要幫忙嗎?”

謝文東思維十分傳統,在他看來,絕大多數女人都是很在意自己的貞潔的,即便是那些迫於生計而賣身的女人,也肯定是心不甘情不願、忍耐著痛苦去做那種事。所以當他看到虛涼將蘇晴撲倒的時候,為數不多的正義感立刻泛濫,險些直接衝進房間“路見不平”去了。但蘇晴很快傳來了輕快的回信,“我沒關係,隊長,你們放心吧。不用管我,如果我覺得無法控製場麵的時候,會主動和你們聯絡。”她的精神力不僅沒有絲毫恐懼、排斥的感覺,反而還帶著興奮和期待,這讓謝文東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