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帶著中洲隊的四人,緩緩行至大殿寶座的台階之下,深入了位列兩邊的這些瓊華派核心掌權者之中。他輕輕的用自己的精神力小範圍包裹住了五人,感覺到那些緊繃的身體和高頻率跳動的心髒,不由得暗自苦笑,確實有點羊入虎口的意味。但是,即便心中忐忑,臉上卻愈發從容,隻見他在台階下站定,抬臂一拱手,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不卑不亢道,“在下謝文東,與同伴前來,拜見掌門。”

座上的女人看著謝文東,並未說話,倒是她左邊為首的一個中年男子悠悠開口道,“既是拜見,此刻見到掌門,為何不‘拜’啊?”

果然是想給自己來個下馬威……謝文東聽聞這話,心裏冷笑,看都沒看那人一眼,繼續對殿上的女人說道,“今日得以拜入昆侖瓊華派,以掌門為師,在下實乃三生有幸。”

被無視的中年男子心中一陣惱怒,嘴一張就要發作,卻被殿上之人揮袖製止。那女人平淡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開口道,“我倒不知,何時收你為徒了。”她的聲音清冷沉穩,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謝文東笑道,“自古以來,凡人拜天、地、君、親、師五者。剛才這位道長要謝某下拜於掌門,在下自然認為,是掌門要做在下的師父了。”

他輕巧的一個偷換概念,把罪責推給了中年男子,後者一聽大怒,連忙朝殿上掌門深施一禮,“掌門師姐,此人一來就信口開河,還膽敢對您不敬,其心可誅。”他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他知曉此事,也興許是妖界派來的奸細,還是早早除去得好。”

“不錯,對付妖界,我瓊華派自有辦法,哪裏輪得到外人插嘴。”男子身後站立的一個修士也如此說道。前者無聲的挑了挑嘴角,這小動作卻沒有被謝文東放過,他仰麵而笑,“兩位道長一味的堅持由瓊華派一己之力對付妖界,莫非是還想造成十九年前的慘狀?”他說著,玩味的打量二人幾眼,“如果在下沒猜錯的話,掌門戰死,最大的受益者應該就是第一站位者了吧?”

這話簡直大逆不道,在場所有人均為之變色。謝文東此著可謂兵行險棋,原著裏夙瑤為人多疑,妒賢忌才,如果此番依然如此,那麼不管那中年男子是否真有此叛逆之心,他都能在兩者心中種下猜疑的種子。可如果夙瑤性格發生了變化,這樣說就無疑會激怒整個瓊華派,將自身陷入險境。

掌門中年男子和他身後的修士臉色發白,正要解釋,女掌門已柳眉倒豎,怒聲斥道,“放肆!我瓊華堂堂昆侖第一大派,豈容你一介凡人挑撥!?”隻見她猛一揮手,長袖甩動之間狂風大作,屋頂上的燈籠、牆壁上的掛飾寶穗皆猛烈飄搖起來。然而它們都有法力加持保護,隻是搖晃一下罷了,謝文東等處於目標中心的五人所承受的卻是法術全部的威力。

狂風撲麵,速度極快,還沒等幾人做出任何反應,衣服就已被瞬間撕裂了數道口子。隨後便是那天地威壓雄渾而至,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擠壓了一樣使人動彈不得,又像是被抽走的真空一般讓人無法呼吸。謝文東即使早有準備此刻也是反應不及,隻覺脖頸一涼,隨即八尺瓊勾玉金光大亮,形成了一個金色的透明圓球將五人籠罩了起來。

防護罩內空氣,慢慢平穩了下來。與其相反,外麵狂風依然猛烈,無數看不見的風刃砍割在防護罩上,本無形無質的兩種能量體竟然發出了金屬對撞般刺耳的叮當聲,響成一片,聲勢駭人。謝文東緩緩抬起手,在脖子上摸了一把,滿手的血——直到此時,他才感覺到皮肉的刺痛,發現頸動脈已經被割傷了一點。這是第一次,出現了勾玉的自動防護速度沒有趕上攻擊速度的情況,可見修真者力量的強悍。謝文東心中駭然,更多的卻是怒火上湧。他眯起眼睛,眸中殺氣四溢的看向高台,如果不是有八尺瓊勾玉…………這個狠毒的女人,隻因為自己一句話被觸怒,就真的想要殺死自己了。

夙瑤見到防護罩將眾人保護,輕哼一聲,“果然有護身法寶。”卻沒有要收手的意思。殿上諸人見掌門出手,也齊齊嗬斥一聲,分別發出了稍弱於前者的一擊,大殿中心頓時恍如山崩地裂一般,八尺瓊勾玉壓力驟增,能量狂瀉,這還隻是他們單純的使用真元力攻擊,而沒有使出飛劍法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