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NY城。市中心無數高聳的摩天大樓中的某一座。
頂層會議室中,幾名西裝革履的白人圍坐在會議桌旁,正對著桌子正中的雙麵屏幕討論著什麼。他們皆正襟危坐,神色嚴肅認真而又冷漠,一副典型的“精英”相。其中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整齊的頭發鬢角已有斑白,眼角的細紋和幽深的目光盡顯滄桑。雖然身著西裝,但他坐相端正,並未靠著椅背,雙手擱在桌麵,雙腿在桌下並攏,足以可見其軍人的履曆。他沉吟一聲,其他人都立刻安靜,向他看過來。
“現在毋庸置疑的是,我們對手中的其中一人擁有超越人類的非自然力量,普通甚至中等的軍事打擊對他都毫無用處。”中年男子用筆虛空指點了一下屏幕中衛星拍攝到的、唐寅在空中飛行並擊毀飛機的片段,沉聲道,“我現在手中有你們提交上來的兩套解決方案,一套主張對他多角度試探,找出弱點之後擊潰;另一套主張與其示好合作,利用他的個人武力先解決其他讚助人。現在,請雙方各自陳述並討論。”
坐在他左邊的一位謝頂的老者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慢條斯理道,“雖然還不知道他擁有這種超能力的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將會是我們在大賽中的大敵和變數。不先將他殺死,我實在放不下心。我相信他一定會有弱點,即使在武力方麵很難找到,也可以從其他方麵入手,比如——”他按下了手中遙控器的一個按鈕,屏幕上畫麵改變,顯示出了謝文東的圖像,“這個和他在一起的、另一個讚助人,似乎並不會超能力。我們可以將他作為突破口。”
這時,坐在中年男子右邊一位身穿深藍色套裝的中年女性開了口,“懷特先生,我並不同意您的說法。超能力領域是我們從未涉足,並不了解的區域。要對一個不了解而又強大的對手進行打擊,我沒有信心。沒有證據表明另一位讚助人不會超能力,也許他隻是還沒有施展出來。如此,不確定因素就更多。他已經展示出足夠強大的武力,我們與其硬碰需要耗費巨大的代價,容易被第三方獲利。不如先合作,將其留在最後再解決。”
“夫人,勝者隻會有一個。這是誰都知道的規則。”老者搖了搖頭,“在這樣的前提下,你很難說服某一個強者與你聯合,更大的可能性是我們雙方各自籠絡其他弱小的讚助人作為棋子進行博弈。要知道,大賽並非隻以武力相抗衡,我們其他各方麵條件都很強,沒必要在武力上與其硬拚,完全可以迂回擊敗他。”
“這麼說,您同意不一定要在賽前將他殺死?”中年女性的身子向前探了探。
老者愣了愣,剛要說話,隻見桌上屏幕影像一花,變成了另一幅畫麵。那是一個充斥著各種儀器的房間,正中坐著一個亞裔年輕人,秀氣的麵龐上有著一雙精亮的丹鳳眼,此刻正笑眯眯的看著鏡頭,用流利的英語道,“幾位,關於合作的問題,為什麼不問問當事人是否願意呢?”
幾人皆是大吃一驚,瞪著眼睛看著屏幕上突然出現的年輕人。自己總部的內部會議頻道,他是怎麼切進來的!?這些常年不接觸基層的首腦自然沒有認出,鏡頭中就是他們總部的中控室。原本一直在暗處是他們的優勢,此刻卻發現自己好像傻瓜一樣早就被別人監視了,幾位較為年輕的精英已經是又羞又怒,臉色漲得通紅。也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己方似乎把過多的注意力都擊在了唐寅身上,而忽略了這另一個不太起眼的年輕人。在座的隻有為首的中年男子神色依然淡然,開口道,“謝先生,如您所見,我們還並未就是否與你們合作的事項達成一致。”
“似乎是的。”謝文東輕笑一聲,“不過,我們這邊倒是已經決定好了。”
“哦?”中年男子挑了挑眉毛,“結果是什麼?”
“我們對貴方的偷襲感到非常憤怒,所以不會與你們合作,相反,我們決定報複。”謝文東頓了頓,臉上的笑意加深,眼中的冷光卻更甚,“報複的方式是——殺死你們在座的全部,現在,就在這裏。”
中年男子麵色一變,有幾個膽小的下意識將椅子向後滑退了一些,好像謝文東現在就會從屏幕裏衝出來吃掉他們一樣。幾位助手已經匆匆取出手機準備采取行動,另有幾人直接向門外跑去。然而,拿手機的在解鎖的時候,他們隻覺得手中一熱,手機就突然消失了;而要出去的幾個則發現,門似乎是鎖住了,怎麼也打不開。
“謝先生,您是在挑釁我麼?”中年男子麵色鐵青,“您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