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猛的噴灑出來,濺了周圍人滿身滿地,猩紅刺目。“唐寅!”謝文東大吼一聲,不敢相信以唐寅現在的身體素質,還有什麼人能這麼輕易的傷到他,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居然還發生在現世。唐寅臉色煞白,緊咬牙關,沒有因為鑽心的疼痛而發出半點聲音,但低垂的眸子中卻殺機頓顯。他默不作聲的將真元力包裹於左肩斷處,不多時,便止了血。

空中傳來一聲輕“咦”,似乎也是驚訝於唐寅體內那幾乎肉眼可見的濃厚能量和立刻止血的傷處。末了,那聲音淡淡道,“你們,都過來說話吧。”

謝文東和唐寅眼前一花,周圍景象頓變。這裏是一個不大的房間,裝修現代考究,成半圓形。此刻大窗外明亮的陽光昭示著他們已不在地下,而謝文東更是察覺到了整個房間在微微晃動。他草草一掃,驚覺自己現在竟然是在一望無際的大洋之上,而此處也不是什麼房間,而是一搜巨大的豪華遊輪之內的船艙。艙室裏設置了小型的吧台,裏麵擺滿了各種好酒。房間內放置著一些休閑設施,半圓形的那麵貼邊放置了一圈長沙發,三個身著唐裝的老者正坐在上麵,目不轉睛的審視著他們。

這三個老者,兩男一女,坐在中間的那個幹瘦,看起來年紀也最大,他目光犀利,帶著一股狠厲;左邊的老者鶴發童顏,精神飽滿,看起來和和氣氣、笑嗬嗬的;而右邊的老婦人則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就像四十多歲一樣,舉止雍容華貴,但臉上卻顯傲慢。除了他們三人之外,謝文東還看到了不遠處的王浩和褚丞,心道原來他們也被傳送過來了。王浩神色委頓靠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中,褚丞正給他紮針,一看就是後遺症犯了。所幸他看起來還沒有大礙,謝文東也在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一來到這,身體的禁咒便被解除。唐寅眼中閃過一道血光,身形一晃就要朝三個老者衝去,被謝文東眼疾手快的抓住。他一步跨到唐寅身前,看著對方有些猙獰的臉龐,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連自己也很意外的動作——他伸出手覆上對方的雙眼。“先好好休息一下,好嗎?”謝文東將自己的意識柔和的輸送進唐寅的腦海。“這裏我來解決。”

“我要他們都死!”唐寅在意識中吼道,但對謝文東的動作,卻沒有阻止也沒有躲閃。

“會的,我保證。”謝文東鄭重回答,“但現在不是時候,稍安勿躁。”

唐寅深呼吸了幾下,雖然唇角仍然緊繃身體微微顫抖,但還是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謝文東知道他是動了真火,此刻按照他的脾性,恐怕早就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和對方拚命了。其實,謝文東心中又何嚐不恨呢?他的報複心可一點也不必唐寅弱,但有一點,唐寅卻比他差得遠了——那就是忍耐力。作為一個領袖,謝文東必須以大局為重,有時暫時的收拳是為了更好的擊出,這個道理誰都懂,但真臨到頭上,能不被衝昏頭腦、保持冷靜克製的人卻不多。而唐寅又是另一個極端,一向的我行我素,此刻為了自己卻能忍耐了下來……謝文東心中一歎,將手放下,輕輕拍了拍他另一個完好的肩膀,再次傳遞了一個“我保證”的意識。

這一切說來慢,實則發生得極快,從二人被傳送過來,到謝文東看清這裏布局、阻止唐寅動手、兩人交流完畢,僅過了兩秒而已。此時褚丞才發覺房間裏突然多出兩人,轉頭看去,“隊長?……唐先生?!”當看到唐寅那空蕩蕩的肩膀時,他心中一驚,抓緊時間給王浩刺了幾針之後,連忙抓起旁邊桌上的紗布藥物等走了過來,期間警惕的瞥了三名老者一眼,隨後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謝文東,“唐先生他……”

“我來吧,你去照顧阿浩。”謝文東淡淡道,從褚丞手中拿過醫療器械,隨後抬頭麵對三名老者道,“我的朋友現在需要治療。幾位有什麼話,不介意一會再談吧?”

坐在中間的老者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當然可以,請便。”

謝文東慢慢拉著唐寅走到另一個單人沙發上,扶他坐下,隨後蹲在旁邊,用自己那並不算熟練的動作給唐寅上藥、包紮。他這麼做,一是不想把唐寅交給他人,二也是為了給己方贏得喘息和思考的時間。

“褚醫生,你們那邊情況如何,什麼時候過來的?”他用心靈鎖鏈問道。

“大概有五分鍾了。”褚丞回答,“當時正打著……啊,不必擔心,在我們來之前,家主已經叫停了53層的所有戰鬥,所以你的兄弟們不會有事。如你所見,我們沒有受傷,隻是阿浩用了不少言靈,現在有些後遺症。唐先生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