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楊振用兩隻紅色大塑料袋拎了不少煙酒等禮物,去給兩個舅舅拜了年。
大年初二,又拎了不少煙酒營養品等一大袋東西,去錢小蘭家,給她爺爺奶奶和父母拜了年。
為了討她全家人的歡心,楊振特意給她家的每個人都買了一兩樣東西。
私下裏給錢小蘭的,則是一條精致的吊墜項鏈,鏈子是細細亮亮的鉑金鏈子,吊墜是一塊月牙形瑪瑙,整個看上去挺漂亮。
楊振給她戴到脖子上的時候,錢小蘭又羞又喜,再看楊振的時候,眼裏的情意已經很明顯了。
楊振當然不認為這是她拜金,他知道她不是拜金的女孩。
那天中午,楊振在她家飯桌上受到了熱情的款待。
雖然她家的飯菜遠不如他自己家裏的,但她一家人的熱情讓楊振感受到了他們對他的認同。
尤其是錢小蘭的小弟——土娃,因為楊振送了他一支玩具手槍,一個上午就跟在楊振屁股後麵打轉了。
一口一個“姐夫”叫得錢小蘭直臉紅,責罵也沒有用。
之後的三天,楊振又拎著禮物先後給其他幾個親戚拜了年。
而這期間,也有幾個表弟表妹帶著禮物來給爺爺和父母拜年。
在大年初六的時候,楊振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一個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的女生電話。
高二時候的同桌——薑曉燕。
看到是她打來的電話,楊振不禁一怔,當時楊振正在鄰居家裏,和幾個同村的年青男女打牌玩。
見是許久沒有聯係的薑曉燕電話,他猶豫了一下,就把手裏的牌交給了站在他身後看他打牌的包萍,示意包萍替他打。
包萍見他要接電話,也就沒有推辭,微笑著點點頭接過他手裏的牌。
然後楊振走到大門外麵的曬場上,按了接聽鍵,附近沒有大人,隻有三四個小孩在那裏堆雪人、放炮仗。
“喂?好久不見。新年快樂!”楊振先微笑著給她說吉利話。
“嗬嗬,新年快樂!肌肉人!哈哈……”
薑曉燕一開口,就像以前一樣喊楊振的外號。
其實那個外號就是她起的,除了她,沒有別人這樣叫過他。
高二的時候天天被她這麼叫,他早就習慣了,因此,今天又一次聽到她這麼叫他,楊振並不介意,依然笑著說:“這麼開心?看來這個新年你過得不錯嗎?怎樣?過年回來了沒有?”
“怎麼?想我啦?肌肉人?”
電話裏,薑曉燕語氣有點調侃的意味。
楊振微微一笑。
類似的笑話,以前同桌的時候,每個周末晚上的晚自習上,從家裏剛剛回到學校的薑曉燕就會這麼問他“想我了沒有?肌肉人?”
“嗯,想了,想拽你的辮子了!”
楊振依然微笑著。
“嗬嗬,那你現在有時間來拽嘛?”
她這麼回應?
楊振眉頭微皺。
“我有時間就能拽的到嗎?”
“我現在一個人在二中校園裏麵逛,想起很多高中時候的事,也想起了你,所以給你打了這個電話,現在我很想找個人說說話,你現在如果能來二中的話,我可以讓你拽一下我的頭發喔,不過,我今天沒有紮辮子呢。你來不來啊?我們很久沒有見了呢。”
薑曉燕沒有看錯,高中的時候,楊振確實暗戀過她。
雖然隨著這麼多年時間過去,又知道她談過三個男朋友,對她的感覺早就淡了。但她畢竟是他暗戀過幾年的女生,在他的心裏,她還是有些地位的。
此時聽到她略帶傷感懷念的邀請,想了一下,便答應了。
他也有些想念二中了。
那裏留下了太多的回憶。
……
大概半個小時後,楊振打車來到二中門口,正要進去找薑曉燕,卻見一身雪白羽絨大衣、瘦腿牛仔褲的她已經笑吟吟地等在門口,雙手插在羽絨大衣的口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