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漸漸明亮起來。
經過兩天的高強度搜索,所有的換防巡邏隊全部歪七扭八的癱倒在肮髒的宿舍床上,睡的跟死豬一樣。
震耳的呼嚕聲如交響樂一般在室內接連響起,幾乎把房頂都快掀了個邊。
這常人難以忍受的狀況,卻給了雷紋特天大的好處,至少他並不需要費力去掩藏自己的身份,滿床的死豬沒有人會有精力去詢問些這種無關的小事,這讓他可以簡簡單單的就蒙混過去。
拄著自己的長劍,雷紋特蜷縮在屬於韋爾那鋪肮髒的床上,汗水混合著幹枯的味道熏得他眼前發黑。
在這死板無聊的臨時軍宿舍中,高強度的換防讓所有的士兵無法去做任何開心的事,叫苦連天中,男人必要的發泄自然是靠睡前的空隙,用自己嫣然的小手來完成了,而且通常是沾的滿床後倒頭繼續就睡,那種味道已經超出了人類的忍受範圍。
胖子有些憤怒,操,還讓不讓人活了,那B到底打了多少,整個被子都是黃的,不怕最後直接噴血嗎!
古怪的味道彌漫中,交響的刺耳音樂轟隆中,雖然困倦到不行,可是雷紋特實際上沒有休息多長時間。這種環境下,他隻能強迫自己進入暫時的睡眠,要不然他沒有完成這場生死遊戲的體力。
可是就算這樣,嚴酷的環境中他依舊隻是1小時左右的樣子就醒了過來。使勁縮了縮寒冷的身子,打了個哆嗦,就是堆滿的垃圾中也比這人間煉獄強。
難怪說城防隊是一群窩囊廢的集合,自甘墮落!
艱難的苦熬中,時間緩慢的過去,終於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了這個渾濁的屋子。
士兵們自是自顧自的繼續憨頭大睡,可是房間角落中,拄著佩劍雕塑般縮成一團的雷紋特,卻突然動了動。
這裏是屬於第三班的換防隊,早晨8點就需要去執行打開大門的職責,最後才迎來下午的正式修正,但是這樣的抱怨中,現在似乎休息的權利已經被剝奪了。
胖子掏出了自己留下的唯一一塊魔法懷表,逃亡的旅程中,正確的掌握時間有時候是關乎生命的大事,他自然不會沒有準備。
淡綠色的熒光指向六時半的方向,冬日的季節中天亮的時間有所推遲。
還有一個半小時他就該進入自己的戰場了,這是一場賭博,而胖子恰恰討厭賭博,因為那需要技術的同時更需要更好的運氣。
那是他向來缺乏的東西。
八點整,集合號角的聲音冉冉的響起,間隙還夾雜著軍官憤怒的喝罵聲。
雷紋特藏身的兵營大門,也被一腳直接踢開,一個穿著整齊的軍官合著刺目的陽光一同走了進來。
“都給老子滾起來集合,誰要是給我唧唧歪歪,老子保證你們以後都隻能用屁股吃飯。”
軍官威嚴的掃視了一下不情不願的從床上拱起來的士兵們,繼續大喝道。
“十分鍾後我要見到你們著裝整齊在操場集合的影子,要是誰沒做到,今天所有士兵的被單他都給老子通通洗個遍!”
軍官說完,使勁踢了一腳床邊,一個還在埋頭大睡的士兵被直接震到了地上,在懵懂眼神中威嚴的軍官回頭出了房間。
喝罵聲繼續在隔壁震耳的響起。
聽到上司的威脅,那滿床惡臭泛黃的被單顯然具有了足夠的殺傷力。懶散的士兵們立刻精力無限的從床上翻了起來,七手八腳的慌忙穿好軍服,急匆匆的向操場趕去。
雷紋特一臉低調的混合著人流,在空曠的操場上找到了自己該站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