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陽光經過繁大枝葉的層層遮蓋,照射到地麵上隻剩下幾許隱約的影子。
拉長的昏暗投在地麵的坑窪上泛出一種層次分明的陰影,漸漸的些許放輕後的淩亂腳步聲在寂靜的森林裏悄然回響,伴隨著枝葉的撥動迅速的接近。
雷紋特的部隊進入魔獸森林已經有了三天,身後本還緊追不舍的裁決騎士團早在一天前就已經徹底失去了消息,過於自大的他們雖然前期借著衝鋒的威力在森林中所向無敵,並無過多魔獸喜歡去騷擾氣勢一往無前的他們。
但是在枝葉地形的遮擋阻礙下,失去機動性的瞬間,魔獸黑森林這個亙古的地方已經悄然的在他們麵前展開了殘酷的課程。毒蟲,毒氣,看不見的沼澤,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們精銳的生命和自以為是的驕傲,短短的一天時間重大的減員已經讓他們失去了銳氣,喪家犬一般維持著僅剩的尊嚴,或許他們已經沒有在想過能否追擊到如遊龍一般徹底失去了蹤影的敵人。
對於失去鬥誌的人,魔獸森林裏有太多的獵手喜歡嚐試著這道菜單,最終第二天傷亡數字送到個隊長手裏的瞬間,最後的遮羞布也直接拋棄,他們出奇統一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留下了整整三千餘具冰冷的屍體。
裁決團輝煌百年的曆史上,迎來了更加巨大的恥辱,而雷紋特這個名字也在這一刻牢牢的釘在了他們的恥辱柱上,讓每個人如烈火般煎熬。
這個時間,雷紋特才剛剛從深度的昏迷中清醒,傷痕累累的身子回複了基本的行動能力,看得出他的重新出現給隊伍注入了新一番高昂的勇氣,精神麵貌幾乎在瞬間革新,讓一直守在身邊的堂吉訶德不自覺的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這次跟隨雷紋特的部隊有四百餘人,他醒來的瞬間就發布了一係列性命,加緊了行動速度有條不紊的傳達下去。不知道是雷紋特的凶名已經在這個遠古的森林內留下了過多的痕跡,還是他們的運氣好的出奇,直到第五天的時間內他們都沒有碰到過任何一波襲擊的魔獸。
這堪稱奇跡的景象自然讓團員們把功勞歸結到了團長身上,雷紋特身影在他們的心中不期然的變得更加的高大。
出奇的是,他們一支顯眼的大部隊,沒有迎來魔獸的身影,反而在第六天的中午引來了一個絕對不該在危機重重的森林內出現的熟人會麵,肖申克一身隨時可以完美的隱沒到叢林中的古怪迷彩裝扮,從一邊茂密的樹叢中一腦袋鑽了出來,頭上華麗的鋼盔還像模像樣的編織著一圈淩亂的枝葉,臉上塗抹著綠黑的油墨。
讓這個男人溫文爾雅的氣質在這一刻看來是這般的狂放不羈,要是旁邊有個貴婦人隨行的話,絕對會立刻花癡一般的投懷送抱。不過他驚人的魅力在這支隊伍的麵前似乎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因為猥瑣的動作而出現的突然性,差點被雷紋特當場擊斃。
這些天捂著一個變形了半邊的鋼盔,這個老男人喋喋不休在他的耳邊抱怨訴苦,終於達到了雷紋特忍耐的極限,一把扯過他的領子,壓低聲音威脅道。
“閉嘴!不然我不介意讓你永遠不能開口。”
很顯然,暴力雖然不是解決事情的最好途徑,但一定是解決事情的最快途徑,老男人知情識趣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乖乖的退到了一邊。這陣雷紋特的情緒已經糟糕到了無法想像的地步,原本自己自信的東西這般容易的崩塌,放在誰的身上或許都不會有好心情。
不論是個人力量還是集團的力量,他在真正大人物的眼裏就連隻螞蟻都不如,曾經雷紋特想過這些,卻沒想到這麼快就徹底的在身上應驗,急速膨脹的勢力瞬間垮了下來,甚至隻是別人輕鬆一句吩咐,瑪麗貞奴那爆裂到如淵如海的力量讓他覺得自己原來脆弱的就像個嬰兒。如果不是最後透支了最大體力硬拚了那一次攻擊,然後趁機逃跑,他猜的到自己絕對會被直接轟殺至渣。
這種極度的渺小感,讓情緒糟糕到了極點,自己的價值似乎都已經無法體現,焦躁在這個時間在他的身上體現無疑,連帶著本來信心滿滿的隊伍也出現了絲絲的不穩定,顯然沒過這方麵經驗的他,並沒能做到一個稱職的領導者。
不知道出於什麼情況,肖申克找到堂吉訶德後,這兩個人出奇的冷眼旁觀,都沒有去提醒雷紋特該注意下這隻情緒開始浮動的致命隊伍。
而越來越浮躁的隊伍也在第十天的中午遭到了出乎預料,或者是預料之中的打擊。
雷紋特的老朋友,在森林的一路上就恩怨是非糾纏不清的獵龍部落,又在這一刻找上了他,顯然忘記了上次海量的傷亡,或許是它們驚人的繁殖無所在乎,反正這群冰冷的殺手悄然的埋伏到了他們周圍,並且顯然是認出了雷紋特這個老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