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昆到來後見到鐵木真被圍的情狀,喜出望外。在平原之地幾萬人圍住幾百人衝殺,就算陣勢再堅牢,人數少的一方也必無幸理,桑昆倒不至於無能到看不透這一層。
鐵木真鼓起如簧之舌,借著質問桑昆一些言語,趁機煽惑桑昆部下的軍心,桑昆聽得漸感不耐,就欲下令攻擊。
仿佛是冥冥中的宿命使然,桑昆之子都史一見己方大占優勢,向跟在身後的兩個人喝斥一句:“爹爹平日老是罵我荒唐胡鬧,今日我正要表現給他看看,這個機會怎能錯過?那鐵木真還能飛過來抓我不成!”雙腿一夾胯下駿馬,手提大刀在兩軍陣前來往馳騁,耀武揚威。
他身後那兩人勸之不及,急忙也催馬上前,緊緊跟在都史身後。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鐵木真陣中忽地躍出一匹馬來,跳過一輛掩護的馬車,似乎不需要加速,頃刻間便奔馳如飛,直奔都史而去!
眾軍一怔,都被這匹馬的神速給驚呆了!
跟著都史的那兩人相視一笑。一人道:“師兄,公子好強啊,這次又被他料中了!要不我先上?”另一人注視著小紅馬奔近,詫道:“好快的速度!馬上人恐怕也非同小可,我二人一齊上!”
都史見郭靖馳到近前,揮刀急砍,郭靖矮身伏鞍,大刀從頭頂掠過,右手使出朱聰所傳的分筋錯骨手去扣都史左腕脈門。
都史一刀砍空,急得大叫:“護駕!”郭靖不知這個活寶在搞什麼花樣,正欲下手擒拿,隻聽有人喝道:“手下留情!”緊跟著,郭靖感覺左右兩脅各有一道勁風襲來,這一拿如果抓實了都史,自己對敵手的攻擊躲閃不及也要受傷,當下不敢不避,腳尖輕點馬鐙鬆脫了兩腳,身子鬥然間在馬背上向後滑行了半尺有餘,教敵人的攻擊落在了空處。
方證一擊不中,收回手喝聲彩:“好功夫!”方生卻扁扁嘴道:“我還沒使出全力呢!”
郭靖愣愣地看著麵前這二人,隻見其中一個瘦小精悍,另一個身高頸長,都是一身的江湖人打扮。二人年紀均輕,卻不知王罕軍中何時也有了這等漢人的武術好手。
方證微微笑道:“小兄弟,我瞧你也是漢人,何苦參與他們蒙古人的內鬥呢?不如我們就此罷手,大家交個朋友如何?在下蔣兆揚,這位是我師弟方生,不知小兄弟怎生稱呼?”說著在馬上一拱手。
郭靖見對方以江湖口吻套交情,記起平日師父們的教誨,於是以禮作答,就像是背書一般,結結巴巴地道:“弟子郭靖是江南七俠門下,請教兩位大姓高名。”方生噗嗤一笑道:“我們的大姓高名,剛才不是告訴你了麼!我是方生,這位是我師兄蔣兆揚。這回記住了麼?”
郭靖臉一紅,抬眼一看都史正往回跑,急道:“兩位再不讓開,就要恕在下無禮了!”方生道:“好呀,來吧!”郭靖更不搭話,抽出腰間佩劍便向方生衝去!
郭靖見那個蔣兆揚沒有向自己邀鬥,便也隻認準了方生,一招一式都遞向了他。方生是個孤兒,自出生之日起就被少林僧人收養,要論起少林功夫來,其精純之處連無色也有所不及,隻是由於年歲未到,功力不顯而已。目下他與郭靖的武功隻在伯仲之間,可能略遜一籌,卻也非郭靖在幾個回合之內就能拾奪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