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趙洵與無相的秘密交談還在繼續進行之中。
“……按照我得來的情報,金賊被田統領幾次穿插扯動,目前從白龍溝至淮水一帶的防禦力量已然大為減弱。田統領再渡汝水之後,就可由白龍溝南下渡淮,順利返回我朝,這個情報也傳遞給了田統領。隻可惜有位潛伏的兄弟被聶兒識破,剛剛犧牲於此……”無相說道。
“……回去後妥善安置罷。另一個消息是什麼?”時間有限趙洵沒有深究,隻得先問其它情況。
無相沒有直接回答,卻反問道:
“屬下冒昧,王爺身邊那位女子可是金賊趙王之女汝陽郡主?”
趙洵極力控製才沒讓驚訝之色顯露出來,道:
“這個情報都被你搜集到了……消息與她有關?”
無相道:
“此女相貌服飾與我們掌握的資料一點不差,再經王爺一證實,我心裏就更有底了。王爺可知,那聶兒在內室裏還藏了一名女子,此女也自稱汝陽郡主!”
趙洵聽罷不動聲色,右手微動之間,指縫裏已夾住一枚金針,揚手打向停在幾丈外高空桅杆上的一隻水鳥。
那金針去勢無聲無影,速度更是快到了極處,幾乎是在發出的同時,那水鳥便身子一挺,筆直地向水中栽落,卻是被金針貫腦而亡,而在桅杆上停歇的其它水鳥仍是懵然無知,沒有被驚動分毫。
聶兒等人見趙洵開始出手,紛紛提起精神,全神貫注地看向這邊。蒙古公子眼尖,低聲評價道:“好準頭!竟是不錯分毫從右眼穿入。”
趙洵倒背起雙手,似是在等無相出手,口中卻輕聲問道:“她如何取信於聶兒?”
那邊無相也不見有什麼顯眼動作,似乎隻是身子微微一動,一道黑芒便從腰部位置激射而出,在半空中截住那死去水鳥,又將它打飛出去十幾丈遠,遠遠掉落在河水中央,濺起幾點小小水花便消失不見。
蒙古公子讚道:“好勁道!一枚小小的如意珠竟然被他貫注了如許力量,打出去這麼遠,勢道才衰竭下來,的是不凡!看到沒有,那隻水鳥在空中下落時被打得腦袋稀爛,準頭更是大佳!”
蒙古公子見了趙洵二人出手的情形,猜測他們是以射殺水鳥的手段高低來作為評判勝負的依據,便有意抑此揚彼,大聲評點出來,在圍觀眾人當中起到先入為主的效果,偏向意味再明顯不過。
“王伯龍”聽到後微微一笑,甚是得意的樣子,嘴裏卻在回答趙洵的問話:
“這卻是不知。我早上到達時,此女已然在內室了,隻聽聶兒含糊說過一句‘汝陽郡主在此’,就不肯再細說……”
趙洵點了點頭,突然抬手抖腕,同時射出五枚金針,直取桅杆上的五隻水鳥,勢頭既急且準,沒有因為目標增多而有所落空,仍是射穿了每隻水鳥的眼睛。無相緊隨其後,跟著發出五道黑芒,將跌落的水鳥一一打飛,也是分別擊中了頭部位置。
河岸上眾人采聲大作之中,那群無辜的水鳥終於驚覺天降大禍,紛紛振翅飛起,在桅杆上空盤旋飛翔,吱吱喳喳叫個不住。
趙洵麵露沉吟之色,似是在考慮以何種手段勝出,隻聽無相接著解釋道:
“……後來我見王爺帶著真郡主至此,心知其中必有詭詐,便給王爺使眼色,提醒王爺暫且不必亮出趙王府的身份,我們先以甲級機密方式見麵再說。後來若非王爺想出這麼個法兒,讓我借比武之名順理成章地出來相見,我還真不知如何與王爺搭上話而不引起聶兒的懷疑。”
趙洵問道:“為何要用甲級?你已察覺出來聶兒對你起疑心了?”
無相道:“不錯。從孫大侉子到來與聶兒密談之後,我就知道這個‘王伯龍’的身份多半要暴露。孫大侉子此人交遊廣闊,隻怕連他也從未聽說過這位‘族弟大人’是何許人也,聶兒必然開始留意於我。好在王爺已然知道了假郡主的消息,可以當麵戳穿其牛皮,而我就此離去,諒那聶兒也不敢怎地。隻可惜我還無法確認那個假郡主是否就是我此行的第二個目標……”
趙洵不及細問,手裏抓了一把金針,笑道:
“這回你若能同樣做到,我就直接認輸好了!”一抖手拋撒出十數根金針,映射出點點金光在空中疾飛而過,準頭取向卻比那些水鳥還要高出幾尺,全都射向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