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那人正是歐陽鋒,旁邊跟著歐陽克。不知何時,這二人居然來到了臨安,還在今晚出現在了鶴林宮!
聽趙洵如此解說,歐陽鋒沉吟道:“那番僧的小巧身法倒還罷了,隻是出拳的力道確是有點古怪,我在遠處都聽到風聲有異。如你這般說,你是知道他在哪裏學的功夫了?”
歐陽鋒說話之時,右手輕輕撫動著蛇杖,就像趙洵的對答若是稍有不合心意,那根蛇杖就會暴起傷人相似。雖然他蛇杖上的兩條小銀蛇在舟山被海軍炮擊時,已經失落掉了,但這根蛇杖在歐陽鋒手中發揮出的威力,又豈是等閑!
趙洵心中怦怦而跳,不禁有些後悔讓洪七公去了嶽陽,或者至少應該把周伯通留在身邊的,那自己的安全係數就大增了不少。隻是誰能想到天下這麼大,歐陽鋒哪裏不好去,偏生又來到臨安!
按照原書所載,當初歐陽鋒是受了完顏洪烈的禮聘才會前來臨安皇宮盜書,隻是現下曆史已經改變,完顏洪烈早就把武穆遺書忘在了腳後跟,很快就要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那麼歐陽鋒實是沒有理由再來臨安這一趟啊!就算歐陽克從黃藥師那裏拿了一本桃花島總圖,答應三月之後在臨安交還,但是依著歐陽鋒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在臨安乖乖地等上三個月?他必然還是要按照自己的盤算去做一些事情的。
這樣一想下來,似乎歐陽鋒來臨安的目的就可以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趙洵腦中思量,嘴上還不敢停了,答道:“據弟子猜測,那番僧桑嘉出身於西藏龍象寺,修習的乃是一門‘龍象般若功’,那是他們番教密傳的一門功法,一共是十三層境界,據說威力奇大無比,桑嘉隻是修煉到了第六層已是這般,而他教內更有一位了不起的高人卻修煉到了第九層境界!他教門勢大,哪是弟子敢輕易招惹的,此番若非他門下一個不成器的徒子徒孫起意謀害我大金欽使的性命,弟子不能在回去中都後,無顏麵對趙王爺,原也不願意結下這樣一個仇家。”
歐陽鋒微眯雙眼聽完這番話,似是在辨別其中真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一幅對趙洵所言什麼“龍象般若功”或是“了不起的高人”漠不關心的樣子,而趙洵意圖禍水東移的如意算盤自也落了空。
趙洵說話之時,那邊歐陽克也走了過來,嗬嗬笑道:“前日我跟叔父說,既然大金使團在臨安議和,那麼汪先生必然是要親身過來督導的,如今果不其然!汪先生殫精竭慮一心為大金謀劃,倒不愧是趙王爺的得意快婿,也難怪趙王府上高人眾多,就唯獨汪先生一人能得趙王青眼入選東床。”說時輕搖折扇,話語間竟然難得地顯露出了一絲親善之意。
趙洵心中一動,暗想歐陽克畢竟還是有些放不下完顏洪烈許下的富貴,這是想跟自己和解的節奏啊!當下也含笑道:“歐陽兄過譽了!當日嶽父大人與我品評府中客卿,曾有‘餘子不足論,唯歐陽氏可當大任’之語,在下聽了也是心有戚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