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驅狼進虎(1 / 2)

霍都“啪”的一聲打開折扇,麵帶一絲譏嘲地道:“汪師爺,沒想到我們又在這裏見麵了吧?前麵兩次交手都被你僥幸逃脫,這次可不會有那麼便宜了!不過今天小爺心情好,你要是在小爺麵前磕頭認錯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放你一馬。”

趙洵背起雙手,點點頭道:“我確是沒想到,去年還被我打得望風而逃之人,今天居然也敢掉過頭來反咬我一口了,真是記吃不記打的皮猴之屬。”

霍都臉色一變,惡狠狠地道:“如此情勢下你還敢嘴硬!莫以為在這汴梁城的王府裏我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且看等擒住你帶回蒙古,你是不是還能說俏皮話!”向桑嘉等人嘰裏咕嚕說了一串藏語,折扇一揮就要帶人上前。

這時廳堂裏有人發話道:“霍都,休要造次!且請汪先生進來說話。”

霍都一聽,悻悻收住勢子,向趙洵道:“我師父有請。你我之事隨後再說!”

趙洵撇了撇嘴,道:“這裏是我的地盤,我要來便來,不須你請。你們倒以主人自居了,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嗎?看來蒙古人都是如此,主人不趕,自己不會跑掉,小心惹惱了主人,連你們現在的棲身之地都收回來!”

一邊說趙洵走進了前廳,與坐在廳首的兩人打了個照麵。

雖然趙洵從未見過金輪和裘千仞,但從那兩人的衣著打扮上很快就辨認出來。不得不說,這二位的形象和後世影像劇的差別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隻見兩個人均是骨瘦如柴形貌猥瑣,雖然衣飾考究,但穿在兩人身上完全看不出體麵來,或許隻有那一股由內而外的沉穩氣質讓人不至於看輕了他們。

與此同時金輪法王也在仔細打量趙洵,心中除了驚歎還是驚歎,原因無它,對方實在是太年輕了,但從各種跡象判斷,又確鑿無疑是自己生平僅見的絕頂高手!身邊坐著的那位鐵掌幫主裘千仞,其功力之強也頗值得敬佩了,但與汪天賜相比,竟似乎還要差上一籌的樣子!

金輪初履中原,本有十成信心依靠自身武功折服中原武林人士,但在中都時吃了郭靖一癟,今天又在夷山腳下見識了周伯通和裘千仞的武功,此時遠不若先前那般托大。

見趙洵進來,金輪臉上多出一絲笑容,合十道:“老衲藏邊金輪,見過汪先生。適才聞聽汪先生所言,老衲頗有些不同看法,不知汪先生可願聽否?”

趙洵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腦子裏快速回憶一遍金輪的生平,不禁有些詫異,印象當中金輪法王還很少跟人說話這麼客氣,擺擺手道:“請講。”

金輪道:“蒙古國乘運而興,此時已有天下共主之勢。我朝大汗不忍見金國子民陷於疾苦之中,這才興兵南伐,乃順天體民之舉,又何來的主人驅趕之說?我觀汪先生的出身實為漢人,與金狗之間還有百年國仇,金狗又豈能始終待你一心?隻要汪先生願意投效蒙古大汗,多的不敢說,一個巴特爾勇士稱號是穩的,百年富貴可期!”

跟著又指一指裘千仞,續道:“此番老衲專程前來汴梁拜會汪先生,行至夷山腳下遇到了這位裘幫主,老衲觀裘幫主並非常人,攔下來攀談一番才得知裘幫主與貴師弟周伯通的糾葛。老衲與裘幫主一見如故,當下慨然應允為裘幫主了結此事,而裘幫主也答應投效到蒙古麾下,隨後周伯通趕來,老衲看在他是汪先生師弟的情分上,並沒有痛下殺手,那也是想與汪先生結好的意思,隻要汪先生答應加入我國,老衲便做了這個和事佬,讓裘幫主不再為難周伯通,至於汪先生和小徒之間的一點小小過節,那就更加不值什麼了,自是一筆勾銷如何?”

一席話畢,金輪眼望趙洵,臉上滿是期許之色。

聽完金輪這番長篇大論的說辭,趙洵看向了裘千仞,隻見這老兒還是厚顏無恥地端坐在那兒,臉上一無異色,絲毫不以連續兩次賣身為恥。裘千仞身為一個漢人,如果隻是賣身金國,在當前這種宋金聯盟的大環境下還勉強能夠原諒,但他為了逃脫周伯通的追殺,又不惜把自己出賣給更遙遠的異族蒙古人,這份品行就真是不可救藥了!

趙洵還不知道金輪法王已經被成吉思汗封為蒙古國師,肩負著讚襄國事的權責,給趙洵下的這一番說辭正是想替成吉思汗拉攏天下豪傑的意思,卻讓趙洵覺得他身上的政客意味甚濃,哪還像個世外高人?再加上裘千仞的醜惡嘴臉也讓他覺得惡心,當下隻覺這一僧一俗兩個人都說不出的討嫌。

從金輪話語中聽來,他和裘千仞倒不是早有聯絡,而是今天在夷山腳下才偶遇的,兩個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聯手打傷了周伯通,本來是沒那個本事當場拿下,卻大言不慚地聲稱“沒有痛下殺手”,以這二人的身份地位,做出這些無恥舉動實在是丟份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