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入五月,山外已是姹紫嫣紅,鶯鶯燕燕的明媚景象,而在深山之中的險峰上麵,仍是一派白雪皚皚,冰晶琉璃的世界。
即便在如此苦寒高冷之地,依然可以見到有人跡活動,山頂錯錯落落的修建著數十座大屋。
能在此處長期生活下來的,顯見並非等閑常人。
山風淩厲,午後的寂靜突然被一陣尖銳的號角聲打破!
警聲方自響起,原本空空蕩蕩似是無人在內的屋群裏,霎時間多出了百十條大漢的身影,紛紛登屋上牆,占據了各處進出路口,手中兵器在日光映照下閃爍著點點寒光。
看這些人的身手,縱躍輕捷,步伐有力,武功均非泛泛,其中更有二人喝斥開聲,對攔截陣型予以指揮調度,顯得中氣十足的樣子,單從內力修為來看已不弱於重歸東邪門下的鐵屍梅超風。
若被這樣一群人圍住,再想脫身可謂難比登天。
可巧的是,就在攔截陣型將合未合的一刹那,一道白色人影驀地現身而出,迅速穿過包圍圈的一處空隙,飛鳥投林一般往山下激射而去!
為首那兩個人見狀大驚,其中一人還待飛身追趕,剛起了這個念頭,卻見白色人影兩個起落之間,已消失在密林之中!
那人滿臉不可置信之色,腳下連一步也邁不出去了,嘴裏喃喃而言,至於嘟囔些什麼隻有他自己方知。
白色人影在密林中掠行而過,片刻間又翻越了兩道山梁和一條溪穀,再來到一座山洞跟前時,他的腳步慢了下來。
聽到外間動靜,內有絕美二女談笑著從洞中迎出,抬頭看到白衣人,均都笑道:
“好了好了,竊書賊回來了!”
其中一紫袖女子又拍手笑道:
“就怕引來了主人家在後追趕,可連累了我等竊書婆。”引得旁邊那彩衣女子掩嘴一笑。
白衣人也笑道:“主人家乃風雅之士,到了此間必不至於唐突佳人。”
彩衣女子輕呼一聲,驚道:“你真的將山上之人引來了?”
紫袖女子拉一拉她,道:“休要聽他胡說。瞧他臉色,想必已然得手,那些人怕是連他的臉都沒有看清,如何會跟了來?”
彩衣女子拍了拍胸口,這才釋然。
白衣人故意道:“這回你卻猜錯了,山上那位教主好生厲害,我還在密道裏時就被他發現了蹤跡,下來與我大戰了五百回合,終因一招不敵才甘拜下風。我能回來實屬僥幸,直到現在還覺得氣力發虛……”
一邊說著白衣人的身體搖搖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要不支倒地。
雖然明知他在做假賣乖,二女仍是極為配合地上來一左一右扶住了他,三人笑作一團。
半日之後,西地昆侖絕域的山腳小鎮上出現了一輛車馬,隨後又悄然隱跡於市廛之中。
半年之後,從中土明教總部昆侖山光明頂上傳出一條未經證實的消息,道是教中兩大鎮教之寶之一的聖火令失竊,而另一個乾坤大挪移心法也有遭人翻動的跡象,教中神功已然外泄!
更氣人的是,在供奉保存這兩樣寶物的密室牆壁上還被人刻劃了八個大字:
持正守中,永絕西好!
在聖火令丟失之後,時任明教第三十代教主的崖無岸,有長達一年多的時間閉門不出,而中土明教自此之後也果然逐步斬斷了與波斯總教千絲萬縷的聯係。
時光荏苒,轉眼又到了二十五年一屆的華山論劍之期。
這一天,在華山絕頂南峰之上,老頑童周伯通和瑛姑到了,丐幫幫主洪七公到了,東邪黃藥師到了,甚至連幫助鐵木真打下了花剌子模的郭靖黃蓉也離開了蒙古軍隊,提前一天到達華山。
此前這些人分處各地,都有數年未見,今日重聚正是興致高昂,大家圍坐在一起談論著別後之事,直至銀鉤西沉,晨曦初露。
今天就是華山比武的正日子,本來眾人以為趙洵是必到的,哪知直到此刻還不見他前來。
黃蓉恨恨地道:“上次在蒙古軍中還收到他派人送來的口信,說他八月準到京兆府,還讓我別誤了時間,原來這小子是使壞騙人的!”
洪七公哈哈一笑:“華山論劍原是我們幾個老頭子弄出來的玩意兒,你和靖兒兩個還來跟我們湊個趣兒,他想必是事情一多就懶得參加了。”
周伯通插嘴道:“前一陣子我還在善闡府見過他,他剛和大理的永惠皇帝談完,說是不久又要去臨安處理要務,這次怕是不能來了。”
洪七公奇道:“老頑童,大老遠的你又跑去善闡府做什麼?一燈大師可也不住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