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驚鴻覺得自己今晚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對頭。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常歡的臉道：“雖說勤能補拙，可這句話不全對。你想想你自己是怎麼修煉的，再想想尋真。不是所有的拙都能用勤補全的，天賦帶來的差距有時大到讓人絕望，再說也沒有那麼多時間留給尋真補拙了。”
寒驚鴻給自己倒了杯酒，繼續道：“木靈根和水靈根，若是普通弟子，不拘是學煉丹還是學靈植，在天空院安穩一生都是沒有問題的。可是掌院不一樣，做掌院要有自己的班底，要在自己的班底中發揮著無可替代的作用！可是尋真，連個陪他上殞墟戰場的人都找不到。大家都覺得是為了他好，是在保護他，可是沒有想過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歡歡，我這麼說你能明白麼？”
“明白。”常歡伸手給自己剝了顆花生。
“我們可以幫他麼？”常歡問。
寒驚鴻搖了搖頭：“很難。”
常歡不由得沉默下來。她覺得這樣不對，不該是這樣的，憑什麼顧尋真那麼努力，就因為是木水雙靈根不擅長打架就這麼被排擠被歧視？那些人口口聲聲說為顧尋真好，為他的安全著想，其實那是在溺殺！哈哈對的就是溺殺！哼哼，姐可是看過無數宅鬥文的，人家小說裏那些睿智的老將軍都是把自己的晚輩扔到戰場上去培養的！哼，哪像天空院那些人！姐一眼就看穿你們的小心思！在仙界這種實力為尊的地方，你們的渣渣宅鬥水平跟姐就不在一個檔次！
也虧得顧尋真心性開朗，性格堅韌，才沒被你們養廢了！這世上沒有不好的靈根，隻有不會用的人，人家野百合還有春呢天對不對！顧尋真一定有他不可取代的作用，一定有的！隻是自己暫時還沒想到而已。
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靠姿，隨即陷入苦思。她比顧尋真多的也就隻有前世伴隨自己的那些網遊和無數腦洞大開的小說。她要捋一捋，看能不能從中為顧尋真尋條出路來。
一大一小就這麼手中的酒一杯接一杯，各自陷入心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寒驚鴻的聲音在常歡耳邊響起：“歡歡，你在想什麼？”
常歡聞聲坐直了身體，轉頭望向寒驚鴻，目光有些遲疑。
常歡也覺得寒驚鴻今晚有些不一樣。隻見他一反平日的嚴肅刻板，將頭緩緩放在他的膝蓋上，任由長發在身側落了一地。他就這麼偏著頭望著常歡，猶豫了片刻，方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歎道：“跟大師兄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麼？”
常歡被寒驚鴻的盛世美顏蠱惑，又因喝了不少酒，也因她確實想幫一幫顧尋真，因此她也一反平日的謹小慎微，說話有些不顧後果起來。
她望著寒驚鴻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大師兄，我覺得你剛才說得不對！”
寒驚鴻還是那樣側頭望著常歡，一動都不動，隻微微揚了揚眉，聲音溫柔而溫暖，甚至帶著一些微醺的呢喃：“嗯，歡歡覺得哪裏不對，我都聽你的。”
喵的，要命！常歡心裏不由哀歎：都聽我的是什麼鬼！？姐難得正經一回上進一回你居然擺出這麼個性感的陣仗來撩我！狗爪子卻不受控製鬼使神差的伸到寒驚鴻臉上摸了摸，好滑！又摸了摸，被寒驚鴻抓住了……
常歡回神心頭一驚，忙一本正經滿腔正氣的甩開寒驚鴻的手努力挽回道：“大師兄，嗯，那個，我覺得所有的汗水都會有收獲，所有的努力都不該被辜負，像顧大哥這般努力的人，不該像現在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