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晚上,過得似乎格外漫長。丁勤沒有怎麼睡,多數時間都在床上靜息修煉。屋外一直都有很規整的聲音傳過來,那是鄭誌的部隊在進行調整和調動。
因為鄭誌不單單在準備丁勤去龍口綠洲的事。對於他來說,還必須要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完成部隊的重新抽組,以應對昌茂鎮叛軍北上的可能。
天亮之後,屋外反而平靜下來。丁勤此時停止了靈力周轉,安靜地閉目養神。
太陽出來後沒有多久,鄭誌和馮雷就過來了。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出行的一切東西,隻差叫丁勤啟程。
丁勤實際上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他需要收拾的東西很少,就像當時從海島上回到開元城時一樣。
如果說,當時從海島回開元城,是邁出了尋找自己父親的第一步,現在,他邁出的就是最關鍵的那一步。
與鄭誌簡單交流後,丁勤與馮雷同行,出了自己暫住的屋子。屋外,小柔不知道何時站在那裏的,一臉的不舍相。
丁勤過去安慰了她幾句,沒有再多停留,毅然轉身,走向出發的隊伍。
他並不是無情,而是不想讓小柔心中出現更多的不舍。
離別的時候,走得越快,送別的人可能心裏積蓄的情緒越是淡些。
隨著趕車士兵的一聲呦喝,百人的隊伍在馮雷的直接帶領之下,向著龍口綠洲而去。
龍口綠洲,離通寶城的實際距離並不是太遠,但是由於它不在官道附近,相當於在直穿大漠。即使還不是真正的大漠腹地,丁勤卻已經領略到了大漠的威力。
一路上,馮雷多數時間是沉默的。丁勤和他進行過幾次簡短的交流,能夠覺察到他眼中所藏的心事。對於馮雷來說,去重走自己先祖的路,爭取找到先祖的骸骨,與目前丁勤尋父的動機,有些類似。
第二天的時候,隊伍行進速度明顯減慢。馮雷也開始表現出他在大漠中強大的生存能力和隊伍指揮能力,雖然幾次出現流沙和沙暴等險情,但卻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本質上的威脅。
經過一夜的休整,第三天上午,荒涼的大漠之中,隱約出現了一個影影綽綽的綠洲。
“就在前麵了。”馮雷的聲音有些沙啞,“到了龍口綠洲,我們才真正開如了旅程。丁勤,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丁勤點了點頭。對於馮雷,他心中始終帶著一種尊敬和感激。“一切都聽馮副將的。另外,這個龍口綠洲,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馮雷道,“一處福地,也是一處險地。這一帶大漠之中,隻有這一處綠洲,因為那裏有一口泉,名曰龍口。龍口之中自然流出的泉水,足夠滋潤方圓十裏左右的範圍。如果在大漠之中迷路,到了這裏,無疑是福地。”
“那險地呢?”丁勤知道馮雷沒有說完。
馮雷道,“險地,是因為這裏並不僅僅是個綠洲。到了你就會發現,這裏有大量的建築遺跡,應該是遠古時期的某個古城。由於被風沙掩埋,古城之中的道路早就看不出了,但是很多機關卻還存在。所以,稍有不慎,便可能傷身送命。”
說到這裏,他把自己的衣袖往上挽了挽,露出了小臂上一個拳頭大的疤。“這裏,就是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不小心誤中機關傷的。”
丁勤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原來還隻當那裏是普通的綠洲。
隊伍在馮雷的指揮下,繼續緩慢前行。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已經到達綠洲的邊緣。
綠洲整個呈現出分層的植被現象。最外麵是些低矮的草本植物,往裏逐漸出現小部分灌木,再到核心區域,一些高大的喬木直聳而立。
那些馬匹駱駝,一見到植物,立即來了精神,不用驅趕出直接往前跑。到了外圍後,它們的速度也慢下來,不管是什麼品種的植物,揀著了就吃,也能看出著實是餓了。
丁勤掃視了一下,除了一些突出來的相對較大塊的石頭,並沒有哪裏有古城遺跡的影子。但是很明顯,馮雷顯得列為謹慎。
馮雷可能也是看出了丁勤這種疑問,道,“說是遺跡,其實主要就是因為這些石頭。你仔細查看的時候,會看到石頭上有人工刻蝕過的痕跡。隻不過,由於年代已久,變得不明顯了。”
丁勤點了點頭,慢慢靠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塊石頭。撫去上麵的灰沙,石頭整體呈黑灰色,確實有些凹凸的圖案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呀,居然是九天玄鐵啊。”骨魂在丁勤接觸到這些石頭的第一時間,便給出了一個結論。
“九天玄鐵?那是什麼?”丁勤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