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坐下後,道,“剛剛的情況,也讓你見笑了。”
丁勤已經是急不可耐,開門見山,“族長,煩請你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我現在懷疑,他說的丁郎,是我父親。”
丁勤這樣一說,喻言倒也是一愣。很快,他也是點了點頭,“嗯,對,對,對。不然,鄒曇不會錯認人的。”
他深了口氣,喝了口水,道,“事情要從四年多以前說起。那一年,綠水湖靈藻長勢極好,是個豐收之年。但是,也正是因為那一年的質量好,也引起了靈修門派的注意。”
“有一次鄒曇作為當時的主力醫療人員,帶隊前去采收。就在他們采完準備離開時,遇到了十香宗的伏擊。我們這些人,勞動可以,想要戰鬥,哪裏是靈修的對手。前去采收的十三個人,十個人陣亡,一個重傷,最後隻剩下了鄒曇和柏婆婆兩個人。”
“就在這關鍵時刻,出現了另一個靈修。他以一己之力,擊敗了十香宗的惡人,把三個活著的人送到部落的外圍,然後就走了。說實話,我們都沒有見過那個人什麼樣。”
“在我們部落,有一個規矩。如果一個女人被男人救了,那個男人可以無償地娶這個女人。當然,這也要看雙方的意願。不過,這麼長時間下來,基本上,隻有要營救事實,兩個人都會成親。”
“一來,鄒曇受這個觀念影響,二來,可能也是對那個人男人一見鍾情,回來之後,就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相思成災,最終,便成了這種瘋顛的模樣。而由於那個男人沒有進我們部落,對於他的長相和來曆,我們一無所知。”
說到這裏,喻言又忍不住歎氣。
丁勤越聽,越覺那個人可能就是自己的父親。他不由得道,“那,除了鄒曇自己,不是還有兩個人,可以提供線索?”
喻言道,“重傷那個,回來沒有多久,便死了。而柏婆婆,”
他又歎了口氣,“那件事後,受了極大的驚嚇,沒多久竟也神智不清,成了癡呆了。”
丁勤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本來滿滿的希望,現在似乎又沒戲了。
想要從鄒曇那裏問到什麼,從鄒曇的表現看,似乎是不可能了。而這個癡呆的柏婆婆呢?有沒有可能,經過提示,想起些什麼?
帶著這點兒渺茫的希望,丁勤道,“我們是否可以去看看柏婆婆?”
喻言道,“可以。不過我覺得,可能她也會讓你失望的。”
說完喻言起身,帶著丁勤往外走。
柏婆婆的住所,在部落北部靠邊的位置。她家有三個兒子,自從她癡呆之後,就輪流照顧。今天在護理的是老三。
見喻言過來,老三很尊敬地上前行禮。喻言簡單地問了一下柏婆婆的近況,便帶著丁勤進屋。
屋中略顯昏暗,有一股癡呆病人住所專有的那種異味。一個大概七十來歲的老婆婆坐在床沿上,向前一下一下地伸著烏龜脖,嘴裏還不斷地念叨著什麼其他人聽不懂的東西。
喻言上前,打了個招呼。老婆婆轉過頭來,衝著他詭異地一笑。
正當她準備轉回頭去時,她一眼看見了丁勤。
這個老人的表情立即變得極為奇怪,盯著丁勤看了十幾秒,然後下床直接跪倒在地,不停地磕起了頭來,口中還直呼,“恩人,恩人,恩人。”
丁勤哪裏能讓一個老人如此。他馬上上前,將柏婆婆扶起,又坐在床上。再看柏婆婆,居然哭了。
雖然她已經無法表達什麼,但是從她的動作和表情,可以看出,她也把丁勤錯認成當年救人的人了。
兩個人都如此表現,丁勤心中的猜測更加確信了些。隨著喻言回到長老室後,丁勤道,“如此看來,當年可能就是我的父親。他之所以不來部落的原因,可能也是急於趕路吧,和他的任務相符。”
喻言問道,“你和你的父親很像嗎?”
丁勤卻是搖了搖頭,“其實,也不能說是很像,但是關鍵部位卻極為神似。你看。”
他取出一副隨身攜帶的畫像,上麵正是自己的父親。
喻言看了看畫像,又看了看丁勤,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雖然細節上有區別,但是乍一看時,關鍵部位卻幾乎相同,包括臉型,眼睛,特別是嘴。如果一個人的意識已經不清,那可能記人,隻是記一個模糊的輪廓。這樣的話,他們兩個把你錯認,就也正常了。隻可惜,更具體的信息,唯一的兩個知情者,沒有辦法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