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聽出此人可能和所謂的月靈珠有關係,立即走過去,行了一禮道,“前輩料事如神。我和何嫣,就是被彭藏,以月靈珠相關的借口關進來的。”
那人再次微微一笑,同樣笑得有些磣人。過了一會兒,他才道,“彭藏現在對於月靈珠失竊,是怎麼說的?”
丁勤整理了一下思路,很簡要地答道,“我父親丁守義,四年前可能來過這裏,所以我和何嫣前來尋他。結果,彭藏說,月靈珠失竊,可能是我父親偷的,然後將我們兩個關押,準備用作誘餌,引我父親出來。”
那人道,“你父親會來麼?”
丁勤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父親到底在哪兒,現在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如果說,找他真的像是彭藏說的那麼簡單,我早就能找到他了。”
那人點了點頭,“嗯,這就對了。彭藏可能也知道,你父親一定不會出現。或者說,在他的計劃裏,你父親出不出現,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影響。將你們關一段時間,你父親偷了月靈珠的事,傳到天下皆知的程度,就行了。”
“你們兩個人的價值,隻是讓人們覺得,他說的確實是真的。而等事情傳出去,你們兩個人,對於他來說,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他會找個方法,殺了你們兩個,然後此事,就告一段落。”
“因為月靈珠,根本就沒有被你父親偷走,而是就在他的手上。”說罷,這個人苦笑了笑。
月靈珠在彭藏的手上?丁勤心中極為驚訝。如此一來,不就等於是賊喊捉賊麼?
他忍不住又問了個問題,“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那人長歎了一口氣,“你覺得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又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裏?好吧,我告訴你,我叫郎本帥,原來是月光幫月靈閣閣主,也就是專門負責看管月靈珠的。那一夜,我親眼所見,彭藏盜走了月靈珠。”
丁勤更為驚訝。如此一個關鍵證人,又怎麼會被關在牢中?
郎本帥似乎看出了丁勤的心思,道,“怎麼樣?感覺不可思議吧。那一夜,彭藏去盜月靈珠,被我發現,我們兩個交手相搏。但是,由於當時我的靈力修為隻有二階五層,低他一層,所以被他打敗。”
“他本是想嫁禍於我,說我帶月靈珠潛逃,所以將我麵容盡毀,與其他一些低階弟子的屍體混在一起。當時若我真的死了,那我的罪名,就不可能洗白了。”
“幸好我命大,在他帶著月靈珠離去後,從死人堆裏爬了出來。本來,我想立即對他進行揭發。可是沒有想到,他很快又回來,以正派的情報長老身份,組織月靈閣搶盜案的現場處置。當時,他嚴密控製知情範圍,進入現場的人,似乎不超過三個。”
“可能是發現我的屍體不見了,他立即找了一批我的衣服飾物,裝在另外一具死屍之上,對幫主報稱,我已經在混亂中陣亡。由於屍體損傷嚴重,不單幫內長老弟子辨識不清,便是我的妻兒,也無法確認。而情報長老一職在幫中威望甚高,這讓所有人都相信,我已經死了。”
“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即使我出現,也要讓人不那麼容易相信我說的話。畢竟,眼看著一個人的屍體下葬了,再冒出一個連臉都看不清的人出來說自己是郎本帥,誰都會懷疑是真是假。”
“同時,他派出親信,開始秘密追查我的下落。我一時不敢與其正麵衝突,到湖外養傷。待傷好之後,便成了這個樣子。”
“後來,我回到月光幫,想向幫主說明,卻苦於沒有任何可以證明我身份的東西。果然就像彭藏設計的一樣,範易不信,感覺我像個瘋子,在毀謗彭藏。而彭藏得到消息之後,立即將我接走,單獨看押。”
“他這次並沒有馬上殺我,其實很簡單。月靈珠,要使用,需要一段特殊功法的配合。這段特殊功法,向來隻有兩人掌握。一個是月光幫的幫主,另一個便是月靈閣的閣主。”
“當時,我在見到範易時,本想以月靈珠的特殊功法與他對質來證明身份。可是,彭藏對於範易身邊的人和事看管得極緊,布有各種眼線,特別是幫主見陌生人,消息很快就傳到他那裏。所以,當我還沒有說出來時,彭藏就到了。我也沒有機會說了。”
“彭藏雖然有了月靈珠,卻沒有功法,而他也不可能向幫主去索要,我回來之後,剛剛好落在他手中,他就可以打我的主意,想辦法弄到功法。”
“但是,我可能給他嗎?他說我是瘋子,那我就是個瘋子好了。各種辦法用盡之後,他把我投入了大牢最內層,到現在,四年多了。”
說到這裏,郎本帥長長地歎了口氣,“所以說,事情與你父親無關。你父親是替罪羊,你們也是。”
聽到這裏,丁勤不禁沉默了下去。看來,事情比他之前想的還要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