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將手裏的食物放下,很快進入了臨戰狀態。
如果真在這裏遇到敵人,自己是唯一可能給大家帶來機會的人。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但是很快,一個聲音讓他緊繃的弦放鬆了下來。
外麵傳來一陣輕輕的狼嗥。
在辰離宗,並沒有養狼。唯一在這裏存在的狼,是跟著何嫣被一起擒來的胖墩。
在此之前,由於胖墩頗具靈性,俞飛同意在醫藥部專門為它設置了一個區域。何嫣自己照顧它,幾乎不讓什麼人接近。
何嫣去執法院之前,並不知道自己會呆多久。她習慣性地給胖墩喂了食,之後便離去。
如此一來,這已經將近半個月了。
實際上,很多時候,丁勤和何嫣都在擔心胖墩。在搜索完整個辰離宗的屍體,並沒有發現胖墩的蹤跡之後,丁勤既失落,又高興。
失落的是沒有遇到胖墩。高興的是,隻要沒有看見,可能它就還活著。
而剛剛它這一聲嗥叫,差點兒讓丁勤和何嫣跳起來。
“胖墩!”丁勤輕聲一叫,就聽見外麵有一聲特別的回應。
這是胖墩在撒嬌時特殊的聲音。
片刻之後,胖墩從窗戶一躍而入。
相較此前,胖墩已經明顯瘦了不少。
它的背上有一個不小的傷口,但是好在現在已經結痂,基本愈合。
見到丁勤和何嫣,胖墩“嗚嗚”連聲叫著,在兩個人的腿上蹭來蹭去,甚至碰到了傷口也並不在乎。
丁勤摸著胖墩,深吸了口氣,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在此時再次爆發。
對於他和何嫣來說,胖墩已經不是一隻簡單的狼,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戰友和夥伴。
在另一邊,何嫣已經哭了。
又在此等了兩天,三人準備離開。在此期間,胖墩叨回了一塊腰牌。
腰牌已經受損,掛裝的孔恰被擊破,所以才會落地。
在腰牌上,刻著兩個字:申壽。
這與之前辰離宗那些人在自己身體上刻下的字相同。
有了這個腰牌,丁勤已經可以斷定,是申壽宗的人屠滅 了辰離宗。
至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丁勤沒有想,也並不想去思考。
他現在隻想回家。
白天黃龍島上人多眼雜,而現在辰離宗已滅,夜宿之毒自然消退。所以,晚上是他們行動的最好時機。
夜深人靜之時,丁勤憑借自己的補天盾,將兩人一狗順次帶到火山口之外。他們選擇了黃龍島上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待到天明之後,又乘船回到龍潭湖邊的一個客棧。
雖然隻不過是不到百天的時間,但是丁勤卻感覺恍如隔世。
丁守義現在更是感慨。他在這裏,已經被關了三年多。若是丁勤再不出現,可能他都快要放棄堅持活下去了。
何嫣又幫丁守義調養了幾日。在他精神恢複到與常人無異之後,丁勤才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
“爹,我在靈隱大陸,知道你是在玄武門參閱玄武碑之後,才找到的黃龍島上的辰離宗。但是,那個玄武碑,我是得到高人指點才有所突破。據說,它用的是古代的斷陣識文法,早已失傳多年了。所以我一直對你是如何參閱的極為好奇。”
丁守義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悲傷的色彩,“你得到高人指點,我也同樣有高人指點。隻不過,你是在當場指點,而我被指點,是在二十年前。”
他歎了口氣,“正是因為時間長,我一時才沒有想到這個方法。”
“二十年前?”丁勤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二十年前,你不是才二十幾歲麼?據我所知,那時候你就已經在軍隊賣力,外出遇到高人的機會可是少得很。”
丁守義的眼中全是回憶的色彩,“嗯。一直到參閱了玄武碑之前,我都不認為她是一個高人。直到用這個辦法參閱了玄武碑,我才知道,她原來遠比我想象中還要神秘得多。”
丁勤接著他的話問道,“你說的她,是指誰?”
丁守義道,“那就是我此生最愛,你的母親。”
丁勤聽完,渾身一顫。
母親?
母親會斷陣識文之法?
便是識海之中的骨魂,也是同樣的反應。
要知道,就連靈隱大陸上的四方四大門,都不知道這斷陣識文之法。
母親又怎麼會知道?
難道說,她也是一個超出普通社會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