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道,“想知道?好辦。那你何不進去問問?”
丁勤本以為她知道些什麼,沒有想到,居然隻是這麼一句,頓時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盯著她看了一幾秒,便轉過了頭,不再理他。
那姑娘咯咯一笑,“怎麼啦,似乎你的情況不太好啊?我說的也是實話嘛。難道你沒有膽量進去?”
丁勤不想回答她,卻聽她又道,“你這兩個多月,踢了一百多家館子,又遇到了一個,有啥可怕的?隻不過就是比原來的看起來大了一點兒,但本質上,不還是一個場子麼?”
聽她說自己踢了一百多家館子,丁勤有些意外。自己才到這裏,站到這門前也隻這麼一會兒,她怎麼知道的?難道說,她通過什麼渠道,一直在調查自己?
疑惑之中,丁勤轉過頭,看著這個姑娘,“你怎麼知道的?”
姑娘笑眯眯地湊上前去,“怎麼知道的?看出來的啊。這很難嗎?不難吧?”
“你又如何看得出來?”丁勤不由得問道。
那姑娘道,“我怎麼就看不出來?你想啊,第一,你不是本地人。這一點,從你的裝束上就能判斷。而且,你的褲腿下方全是浮塵,典型是長途趕路之後,還沒有來得及洗換留下的。”
“第二,你對醜元之宗有好奇感,或者說什麼什麼感,反正無所謂了。不然,你在門口站這麼久幹什麼?”
“第三,你不怕。醜元之宗門前,有四個人站崗,可是你視他們為無物,站在一個安全距離之外,毫無懼意。若是普通人,怕是連站在這門前看這麼久的膽量都沒有。”
“第四,也就是最關鍵的。你與那些人描述之中的踢館人很類似。雖然在人們口中,以訛傳訛,把你說得神一般,但是那不可信。不過,所有人的傳言之中,年齡,身材,還有這種類似於冷漠的冷靜,卻是相同的。”
“第五,最直接的。你到每一個醜元宗,都會問為什麼叫醜元宗。剛剛,你也問了我。如此一來,豈不是八九不離十?”
說完,她又咯咯笑了,“當然,我隻是推測的。如果錯了,不承擔責任的哦。”
丁勤聽她說完,倒也是感慨這個女子的觀察能力和推理能力。這也與第一次見到何嫣時,何嫣推測自己的來曆時有些類似。
丁勤本不想理會她,沒有想到,她走到門前,“想踢館,就踢吧。怎麼樣,跟我走吧。”
結果讓丁勤意外的是,四個崗哨同時向她彎腰行禮,然後打開了大門。
那姑娘跨入大門半步,“來不來?要是現在來,省了在大門就動手了。我一進去,門一關,可是你就得硬闖門了。”
“來。”丁勤確實是並不願意在哪兒都硬闖門,而且這個姑娘應該是身份不一般,跟她進去,說不定真能直接問出個底細來,少得又在這兒或大或小地鬧一場。
那姑娘很滿意地笑了笑,轉過身,徑直往前走。丁勤跟上去,沒有任何阻攔地進了門。
這個院子中的陳設,倒是很考究,不管是穿插其中的路麵,還是假山亭台,溝渠樹木,無一不是精心布置的。而且,仔細觀察,這些布置隱隱還有些陣法的痕跡。隻是在陣法的紋路上,總是缺少了些激發的點,明顯並不完整。
姑娘也不說話,在裏麵左右穿行,走了好一陣,才到了中心最大的建築前。這座建築上麵掛著一個木匾,看起來是破破舊舊,帶著歲月的滄桑痕跡。
匾上的字蒼勁有力,很有氣勢:信義堂。
這也是與其他山寨的醜元宗的不同。在那些地方,極少有這樣的老物件。
丁勤心中的希望慢慢升起,說不定,這裏還真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那姑娘直接推門走進去,丁勤也在後麵跟著。
大堂裏空蕩蕩的,沒有人。姑娘叫了一聲,從側屋出來一個精幹的小夥子,對她行禮。她在那人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很快便離去。
之後,姑娘轉向丁勤,“等等吧。他們很快就會來了。”
丁勤問道,“他們?是誰?”
那姑娘自己坐到一邊兒,“還有誰?當然是管事兒的了。你不會以為,這麼大一個宗門,我就是管事兒的吧?我可不行。且不說我實力不濟,便是從道理上來說,這女人,也不適合當宗主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實際上是有幾分開玩笑的味道,自己最後也笑了出來。
丁勤也陪著笑了一下。
那姑娘又道,“嗯,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姓賀,單名一個雪字。叫賀雪和雪兒都行。”
她笑得極為燦爛,“嗯,不過一般叫雪兒的都是我熟識的朋友,你要是真叫起來,我還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