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農幫?”丁勤雖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可是從郝男人的表情,似乎也感覺到了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幫派。
郝男人道,“對啊,神農幫。昔日醜元島三大宗門之一,信義堂,神農幫,極樂門。其中,信義堂是第一大宗門,實力雄厚。神農幫和極樂門,一個以醫術救人,一個宣揚信仰佛神,都是深得人心。隻可惜。”
他苦笑了笑,“隻可惜,突然有一天,神農幫和極樂門,同時遭到毀滅性的打擊,迅速衰敗下去。後來,又經幾次衝突,兩個宗門,先後滅亡了。雖然有一些內傳弟子,幾次試圖重建宗門,可總是受到神秘勢力的阻撓。”
“我們曾以為,是信義堂的人幹的,他們想獨攬醜元島的大權。畢竟,當時,醜元島上居民對於神農幫和極樂門的推崇,遠遠高於信義堂。”
“但是後來,我們發現,這事情與信義堂無關。不管神農幫和極樂門在不在,他都沒有什麼動作,更不會去拉攏人心。”
丁勤想了想,緩緩道,“我想,我大概能猜到是什麼人幹的。”
他想說的,是醜元宗。十二宗門負責平衡所管轄範圍內的勢力,醜元島當然在醜元宗的控製之內。
而醜元島,本身比靈隱大陸更鬆散。靈隱大陸由四大宗門進行潛在的管理,而醜元島,更像是自由發展。雖然島上有各種小宗門,但是並不負責區域控製。
隻不過,神農幫和極樂門,如此得民心,總有一天,可能發展成一呼萬應的勢力,甚至產生政權。在醜元宗的理念之中,這似乎是不允許的。
郝男人這時卻是搖了搖頭,“就算是知道誰幹的,又有什麼用?或者,這也就是兩個宗門的定數吧。我十二歲時,是神農幫的小弟子,得到了一些醫術的傳承。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治病救人,至於神農幫什麼的,”
他停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光芒,“如果不是為救你,我可能會把這裏忘了。”
他的語氣中有些回憶,也有些無奈。這種感覺,丁勤隱約能體會到,卻又難以清楚地去描述。
幾個人沉默了很久,郝男人才道,“不說這些了。說說你的傷吧。你傷得很重,幾條傷口均已見骨。保守估計,七天之內,你下不了床。半月之內,無法用力。一個月之內,不能劇烈運動,當然包括……和人打架。”
丁勤苦笑。他自己心裏明白,能揀回一條命來就不錯了。
“我會在這裏再照顧你三四天左右。時間一到,我就要回村子,你得自己在這裏撐上三四天。因為我離開太久,怕村子裏有人生疑。以往我出去給人治病,最多就是走一周。過幾天,我還會回來。”郝男人把這些東西提前交待,其實也是想讓丁勤心裏有個準備。
丁勤當然並不會提反對意見。而且,他也掛念郝佃子村裏居民的安危。
想來,安子若是發現潭水的毒已退,第一時間定會出來找自己,而七刀山下的幾個村子,自然是他的第一目標。
當然,到底怎麼個找法,也無法判斷。若是他有意占據主動,先回宗門報告,再發動宗門力量來尋找和追殺自己,演個惡人先告狀,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當然是一個辦法。
接下來的時候,丁勤便一直在床上養病。到第三天,郝男人給他換過藥,帶著郝小子和郝姑娘便離開了。臨走前,他們給丁勤留下了足夠的食水。
剩下一個人,丁勤突然覺得時間很漫長。特別是隻能躺在床上,如果睡著了還好,睡不著覺時,像是一種折磨。
時間稍長,丁勤又開始回憶靈水滔天那個法訣。隻不過,他完全無法參透其中任何一個細節。
由於重傷的關係,體內的靈力運轉速度也變得很慢。在手臂恢複自由活動後,丁勤從靈納石腰帶之中取出了幾顆何嫣給他的金創藥,以水服下。
又過了四天左右的樣子,郝男人帶著郝小子回來了。他又帶回了一大簍的草藥,全部溶在一個大缸內,確定丁勤身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張開的部分後,讓丁勤浸入其中。
藥效似乎非常強勁,丁勤的傷口就如同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浸了一個晚上,再出來時,那些傷口居然看起來平整了不少。
經過兩次浸泡,丁勤終於能夠勉強自主活動了。但是,似乎全身上下,都又僵又硬,活動起來如同被繩子束縛了一般。
又過幾天,確定丁勤基本無礙,能自己生活後,郝男人再次帶著孩子離開。這一次,丁勤告訴他,不用再回來了,自己會在合適的時間離開這裏,郝男人也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