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村。
丁勤和囡囡一起清理完院子,天已經黑了。他在這過程之中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身上不停地冒頭虛汗,最後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幾乎快動不了了。
囡囡給他端過來一些粥,吃過後,丁勤才感覺好一些。勉強回到屋裏,他直接躺在床上,很快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在這期間,老翁又把囡囡叫了過去。他的核心觀點隻有一個:丁勤恢複一下體力,必須馬上離開。
這一次,囡囡並沒有那麼聽話。她和爺爺大吵了一場,而且極為激烈。老翁說,丁勤來曆不明,出現的方式又極怪異,再加上這次自己被綁,完全就是因為他,應該盡早婉言讓他離開。
囡囡的觀點是,如果沒有丁勤,可能他人都死了,即使他覺得丁勤來曆不明,並且可能帶來麻煩,也不能這樣絕情絕義。另外,丁勤現在身體這麼弱,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人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吵到最激烈的時刻,丁勤醒了,兩個人的話都聽見了。他試了試,感覺自己的身體又恢複了不少,決定第二天一早就離開。
老翁說的其實沒有錯。自己記不起來過去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來這兒的,有沒有什麼仇家,都不一定。呆在這裏,對於這兩個人,可能沒有什麼好處,還是不要給人家多添麻煩的好。
待兩個人的爭吵平息之後,丁勤又睡著了。再次醒來,天已經亮了。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悄悄地打開屋門走入院中,準備離開。
但是,剛剛打開院門,他卻呆住了。
門口站著幾個人。為首的一個,濃眉大眼,一身橫肉,穿了一件黑色的披風,臉上帶著一種怪異的笑容。
而他後麵,一共有十一個人。
一個拄了個拐棍,眉眼間與吳老二有些類似。
兩個絕妙的美女,臉上帶著些許的畏懼表情,這時正在偷偷瞄著看他。
還有四個人,分別穿著藍綠黃紅四種顏色,但是樣式統一的衣服,臉上還都帶著金屬製的小麵具。
再後麵,有四個人,抬了一口大箱子。大箱子本身是紅木的,經過了拋光,上麵用鎦金燙著花紋,看起來就像是很貴重的樣子。
一見丁勤,打頭的人馬上作出一副熟人相見的樣子,大笑著上前,拍了拍丁勤的胳膊,“哎呀,兄弟呀,我可是天沒亮就來了,等了你好久,總算可是把你等出來了。”
他越是如此,丁勤越是覺得怪異,“你是?”
那人道,“在下黑頭山康霸天。得知兄弟在這裏,特此來拜訪一下,同時替我這不長臉的下屬,給兄弟賠個不是。”
說著,他轉身麵向齊老大,“過來,給兄弟磕頭認錯。”
齊老大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康霸天這樣不給自己留麵子,還是讓他臉一時漲得通紅。隻是,他根本不敢違背康霸天的意思,一瘸一拐地上前,跪在地上,給丁勤開始磕頭。
康霸天這個名字,丁勤聽老翁和囡囡說起過。在他印象中,康霸天就是一個土匪頭子。而齊老大,他卻沒有見過,也不知道為何要如此磕頭。
所以,丁勤想了想道,“康……康大王,我印象中並不認識你,你為何對我一口一個兄弟?另外,他又是因何事,要對我磕頭?”
康霸天微微一愣,繼而又哈哈大笑,“對對對,兄弟不認識我,倒也正常。不過話說得好,四海之內皆兄弟。你我一回生,二回熟,看你年齡與我相差過不了二三十歲,剛剛好以兄弟相稱。”
丁勤感覺有點兒頭大。年齡相差過不了二三十歲,以兄弟相稱?要知道,相差二十歲,就可以當爹了。
康霸天又道,“至於齊老大,實話實說吧。想搶你東西的齊老二,是他的弟弟。這些鄉下人,思維上不求上進,行動上粗魯無禮,所以驚擾了兄弟。他們當然該向兄弟謝罪。”
丁勤現在明白了緣由,便問道,“那,綁架這裏老翁的人,就是他和他弟弟的人吧?”
綁架?
康霸天一聽這個詞,臉上笑容立即消失了。他很快意識到齊老大對他撒了謊,語氣一沉,對齊老大道,“是你幹的?”
齊老大牙齒咯咯直響,“寨……寨……寨主,這事,怕……怕……怕是有誤會,有誤會。”
“什麼誤會不誤會,說,是還是不是?”康霸天沉著聲音一吼,齊老大身子就是一哆嗦。
“是。”他終於放棄了希望,承認了這件事。
康霸天道,“好吧,你用假話騙我,這事兒,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敢冒犯兄弟。這麼看來,你弟弟的情況,純屬活該!至於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藍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