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心中一緊。
難道,田光遇到了什麼不測?
心急之下,他推了一下門。
門並沒有鎖。
豪華艙室分為內外兩間,外間相當於一個會客廳,擺著桌椅茶具等物;再往裏去,還有一道門,門後是臥室。
田光不在在外間的會客廳。臥室的門雖然關著,但是從門下麵的縫隙處,有一大灘血已經流了出來。
丁勤皺了皺眉頭,心上前,躲開那片血跡,推開了臥室的門。
田光就倒在離門不到一米的地方。他的脖子被切了一刀,兩側動脈均已割破,血噴得裏麵到處都是。現在,血已經停止外流,看來他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屋裏的東西都擺得好好的;田光似乎也沒有掙紮,有可能是被一擊先擊暈後再割的頸,泡在血中的身子沒有任何移動的痕跡。
丁勤不禁心中納悶。在這一條船上,進進出出就在人們眼皮底下,會是誰看準時機,溜進來殺了田光?
在此前一段時間,船上沒有出現任何的靈力波動,殺人者必然是經驗豐富,一擊得手。
而且,在船上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殺人,到底又是什麼動機?
是因為田光出了什麼,還是因為他知道什麼,還是因為自己想要找田光了解什麼?
前兩個理由,其實並不算是多有服力。田光這些東西,很多並沒有太過確定,或者,是他的表達藝術,讓這些東西聽起來與傳無異。
僅因為他的這些就招來殺身之禍,那凶手未必過於武斷。
當然,就算是有人早想殺他,也沒有必要在這種公共的船上下手。本來可以無聲無息地完成的事情,現在必然會引起喧然大波。
如此來,倒是防止田光告訴自己什麼內情才是最可能的。站在這個出發點上,下手的最可能是幕府派或如意坊的人。
因為他們防的不一定是指向丁勤,而是任何一個準備向田光谘詢消息的人。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是那個四處奪寶的惡人。
為了避免自己的下一處行蹤被透露,他便殺了可能的知情者,將線索掐掉。
隻是,再一細想,這樣做,對於他那樣的身手來,有些殺雞用牛刀了。而且,他想要去哪兒,也沒有必須和普通人一樣乘一艘客船吧。
短短的時間之內,丁勤把各種可能都想了一遍。甚至,他把這件事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威脅也通通想了一遍。
船還有一才能靠岸。在這期間,最能保護自己的方法,莫過於讓所有乘客的眼睛亮起來。
所以,丁勤很快走出字艙,大喊了一聲,“快來人呐!田光被殺了!”
不多時,整條船沸騰了。
在沒有任何知覺的情況下,豪華艙中一個人被殺,讓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層恐懼。
作為第一個預約田光,並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丁勤,自然免不了成為重點懷疑對象。但巧的是,丁勤進出自己的艙門,都有人見到並可以作證,而經過船上經驗豐富的人進行辯識,田光的死亡時間與丁勤的出入時間無法吻合,凶手另有其人。
在前所未有的陰影之中,人們甚至都不再睡覺了。
船主為了確保安全,不僅在各個艙的出入口安排了固定崗哨,還專門成立了一支巡邏隊,不間斷進行巡邏。
不過,丁勤知道,這船上應該不會再發生命案了。
果然,一直到靠岸,船裏都沒有半點兒異常。所有乘客像是獲得了大赦一樣,一個個爭先恐後地下了船。
丁勤也未在碼頭處多作停留。從目前的情況判斷,他還無法確定自己沒有成為別人的目標。
隻不過,才離開碼頭到一家客棧定好房間,就有人找上門了。
是軍令府的人。
為首的一個看起來樣貌很是憨厚,手中拿著一紙命令,“請問是丁勤麼?”
丁勤承認。
那人道,“我是本縣軍令府治安官。依軍令命令,請你到軍令府回話。”
回話這個,一般並不帶有什麼善意。隻是對於官方的命令,丁勤向來會表示尊重和順從。他點點頭,“那就請帶路吧。隻是,不知道為何要讓我去軍令府?”
他這樣問,心中還意識到了一點。自己不過是剛剛進入這個縣,便能被這些人找個正著,一定是官方在自己上船時就留有了眼線。
如此一來,隻怕是在這裏不會被請走,到下個地方也跑不了。
治安官也不瞞丁勤,“據,這是郡裏所下的命令,具體情況我並不了解。希望你予以配合。”
丁勤不想難為他們,不再多問,隨著他們走了十來裏,到了軍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