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人之道自然了解聖徒的苦衷,周易也看淡了這些。一切風輕雲淡時,他在泗水紅塵的劍下,將聖徒救了出來。
一路走來,他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說他是和劍諭過不去的傻.逼,還有老人們說他“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等話,他通通接受。
一個小人物,自然有小人得誌的嘴臉,這點現在心靜如他,更不會矢口否認。如今的這些成就和成長,莫不是小人嘴臉換來的,否認過去,隻能說明他成長為一個偽君子。
往事轟轟烈烈,此刻卻如塵煙消散,周益躺床上思考著前事,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好像無形中心境有進步了些。
當下他隻求平淡和初心,能夠沉下心去領略《彼岸》的玄密,能穩穩留在白露區,和青女長相廝守,也就知足了。
心緒至此,他忽然想去看看青女了。
虛擬倉的特殊網絡渠道下載速度很快,但他現在也不急去看一直不曾細細領教的劍諭,心性再進步,周益也覺得劍諭對他沒用。
唯一的價值,還是那無限氣血的木人樁。
劍諭還可以積累人脈,幫助周益融入測試老人的圈子。
但這更不可能,周益是不忘初心和追求平淡,享受《彼岸》人生,而不是蒙昧良知瞎了狗眼。
他們愛搞讓他們搞去吧,同樣的路以不同的心境,周益與可能再走第二遍,放卻私心,周益也容不得劍諭的行徑!
但現在他隻想去見青女一麵,僅此而已。
事實上,周益覺得自己不配青女。可是再見到她,仿佛真有一種暗無天日下的一束光明,重生的一切,都在無形中將之洗滌。
他擔心,怕自己是想利用青女來洗去曾經的陰暗。所以青女走時他沒有挽留,怕的就是所謂的感情之下,到頭來還是利用。
他想通過心境的進步,一步步看開和明悟,直到有一天,讓自己能夠再配得上她。
現在,他想去見青女一麵,有些突然,可就是想見。
還沒到中午,周益放著虛擬倉不管,將一旁的外設取下,以備和衛悲他們聯係,然後帽子口罩大衣全都穿戴整齊,出臥室和老媽說了一聲,騎自行車準備進城了。
三輪四輪都都被淘汰,但舊時代留下太多的自行車,卻一直沒有過時。
周益《彼岸》打拚的時候,外麵又下了場雪,不過氣候幹燥,加上區裏人刻意的防範,並沒有出現路麵結冰的情況。
周益騎車從6區一路到了一區,要上紅葉大橋時,剛巧租住青女家的那對老少組合站門口,見到周益一身裝戴整齊,便喊他道:“喲,你還會騎自行車啊!這都快晌午了你要去哪兒啊!”
“你這話說的,我十歲就登著自行車滿地跑了。我去市裏走一趟。”
周益透著口罩回答一聲,到超市門前停了下來,謝承運還有那福伯都帶著帽子和口罩,一副畏懼嚴寒的樣子。
周益難得有閑心,路過就這麼走了不像回事,便準備和這奇怪鄰居隨意聊兩句得了。他知道謝承運家世不一般,從那天參觀他屋子就能看出,但沒有什麼實際衝突,他也不必擺出苦大仇深的嘴臉。
“那真是巧了,福伯想去市裏買些中藥,天冷了他這腿就不舒服。我現在正忙,沒法送他去。本來是想等輛車的,你過來的話,看能不能捎福伯一程。”
謝承運走到周益車邊,張口就是讓幫忙。
“當然可以。”周益笑道,“可是你也看見了我,我總不能讓老人家坐到這自行車的後座吧?”
“那沒問題。我這兒有車,也有智能司機,你陪福伯一趟,等他拿了藥草,再陪你多逛些,福伯在這兒坐久了,身體就難受得厲害。”
“老人家,在這兒住著沒事吧?”
周益往老人那裏看了眼,關心道。老人家擠眉弄眼像是在傻笑,也沒有說話。
周益回過神來,和謝承運說道:“不行,我信不過那智能司機,那玩意而搞不清什麼時候就得出問題,我有點陰影。”
“那就沒辦法了。”謝承運歎道,“我那是反重懸浮機艦,這不是要節能嘛,這種車沒智能司機就沒幾人會開。”
謝承運這般說法,周益倒不驚訝。他說的機艦是高科技產物,這玩意運行複雜,會開的人並不多,還屬於是絕對奢侈的係列。
無論聯盟內外,這一類車最低都是千萬起價的。
早知道謝承運是個財主,周益也不奇怪,他還在前世時,就曾經玩過一輛機艦,沒事就開到海上玩,這玩意和《彼岸》的浮空艦一樣,拉風到了極致。
“沒事,我會。隻要你樂意讓我開出去吹牛逼。”周益說話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但他會開卻是真的。
“你落地不就白露區的人嗎?現在這年紀,在哪學的浮空機艦駕駛?”謝承運眼神中有些不相信。
“我要說我以前有輛你也不信。”
如果這位願意借車的話,周益也不用辛苦蹬自行車了,雖說最近缺少些鍛煉,但周益習慣上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