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來得快也去得快,清晨眾人再次準備上路之時,暴雨卻已經停了。
無數滴水珠尤自掛在那樹丫枝頭,一閃一閃的。仿佛一顆顆晶瑩的珍珠。
這裏雖然已經的繼玉森林邊緣,但四處仍然可見許多高聳如雲的巨樹。地上的落葉堆積得厚厚一層。下麵的早就腐爛,人一腳踩下去,一些烏黑渾濁的積水從鞋底湧出來,夾雜著一些枯枝敗葉。更給人一種膩歪的感覺。
盡管如此,吳明他們還是選擇從這片森林裏穿過,在這莽莽的原始森林裏,根本沒有路可選擇,相比灌木叢生的荒山來說,這已經是較好的行軍場所了。
一百多位近衛營戰士沉默的行進在這片原始森林裏,戰士們踩在浸水的腐葉上,發出“撲哧,撲哧”的怪異響聲,組成了一首奇怪的合奏。
吳明左手提著赤宵,右手還還緊緊攥著那張紙條,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抓住點什麼。
昨晚,叫醒眾人後,吳明第一時間看了那這張信紙上的內容,然後就被他捏在掌心,再也沒給第二人看。
他深吸了一口氣,右手猛的向空中一拋,手心裏的信紙頓時化成片片蝴蝶,翩翩落地。然後他猛的一腳踩了上去。濁水四濺,連帶著把一些紙屑也噴出老遠。他抬起右腳,黑水湧了上來,許多碎紙屑已經被掩進這深深的腳引底部。
這些,就必要讓大家知道了,就爛在自己心底吧。
田洪這時候跑了上來,悄聲問道:“大人,張紙上到底寫了什麼。”
這次從曹烈身上搜出來的戰利品,除了那張詳細的行軍地圖外,還有就是這張信紙了,吳明初期並沒打算隱瞞大家,隻是當他看了裏麵的內容之後,並沒有給大家說裏麵的具體內容,也並沒有給眾人看。隻是一個人呆在一邊悶悶不樂而已。眾人雖然疑惑,卻也隻得把疑問埋在心底。
這田洪畢竟是心直口快,而且和吳明關係較好,看見吳明把這張紙條毀了,心癢難耐,故而跑過來一問。
吳明淡淡的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廖青囑咐曹烈小心行事的內容而已。”
“這樣啊,這廖青的脾氣可真怪,有什麼事當麵說就好了,還偏偏寫進這信裏,看來傳聞這兩人是生死過命的弟兄,果然如此啊。”田洪撓了撓頭,為這個蹩腳的借口找了個還算正常的理由。
吳明心裏盡管心頭陰鬱一片,但也隻得陪他笑了笑,沒有接口。
隊伍前方,傳來藍峰的詢問聲:“大人,這裏有根獨木橋。我們要到另外一座山頭,隻能從這根獨木橋上過去了。不然,可能又要繞很遠的路。”
吳明聽得喊聲,幾步跑到了隊伍前列,眼前的景象頓時映入眼簾,卻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時,他們已經走出了這片森林,不過,這森林的外圍卻不是從遠方觀看的那樣,和另外一山兩山相接。兩山之間。多了一條約兩丈來寬的峽穀。造物主真是鬼斧神工,這峽穀猶如一柄利劍劃過兩山。兩山之間,懸崖陡峭,其下雲霧深深,不停翻滾。偶有一兩隻不知名的山鳥在雲霧中盤旋,其鳴聲聲入耳。回聲繞繞,讓人更不清楚這峽穀具體高度。
吳明站在懸崖邊,手搭涼棚四處看了看,感覺有點犯暈,轉過頭問藍峰:“隻能從這裏過去了麼?能不能繞過去?”
如果從這獨木橋過去,眾人自然是沒多大問題,但吳明擔心的卻是陶雨和何藝兩人,真要從這過去,自己現在都感覺有點頭暈,她倆和胡庸真的還有點犯難。
藍峰搖了搖頭,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地圖雖然詳盡,但也隻是把一些重要的大山,河流,城市標識出來了,這麼一個峽穀,肯定不可能在地圖上顯示出來。所以我們也沒多做其他準備,現在真要繞開,那今天上午的路就白走了,隻有沿著這條峽穀往山腳走。再繞過去,這樣,我們去潮汐城的路就更遠了。更有可能暴露。”
吳明低頭看了看這截獨木橋,這獨木橋還比較新,旁邊,一截腐爛的老樹被隨意的丟在一邊,一端的斷口紊亂,顯然是自然斷開的。另外一端的斷口卻比較齊整,顯然是被砍伐下來的,上麵還有褐色的泥土印。一看就知道是原來的獨木橋。
他狠了狠心,說道:“大家按順序過去吧。至於娘娘他們,我們找幾個輕身功夫好點的人,兩人一組,抬著‘滑竿’,過去應該沒問題,大家記得別往下看,就當平時練習輕身功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