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成正果10 終章(1 / 2)

長風掠過山岡,水珠飛濺,幾滴調皮的晶瑩掉落下來,浸在了楊雄額頭上,涼涼的。他頓時怔了怔,緊了緊手中的大槍,望向了洞口懸在半空中的那巨大的鍾乳岩。

這裏是達涯行宮後山的一個岩洞口,南蠻本就多山,這種石灰岩洞自然是隨處可見,冬暖夏涼。行宮建立起來後,鎮南王就把這洞收拾好了,平時用來當存儲物質之用,倒也物盡其用。

盡管帕王爺早就稱帝了,但楊雄從內心裏,還是傾向於叫他王爺,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由苦笑了一聲,這也許,就是自己心中的那份倔強和堅持吧。

從被王爺救援之日算起,自己來到南蠻,也有十多年了。十多年的時間,實在可以改變太多。他可以讓一個小孩子長大成人,也可以讓人忘記很多。然而,十多年的時間,對大自然來說,不過是一瞬,這石種乳和以前一樣,還是那麼猙獰,而記憶裏有的東西,就如同這石鍾乳一樣,永遠難以忘懷,恒久不變。

十幾年來,自己一直在痛苦和煎熬中度過,多少次午夜夢回,卻全是刀光劍影,滿門被屠,一片血紅。八歲那年,父親送自己外出學藝之時,言憂在耳:“學得武藝,報效家國。”然而家已亡,破家的,則是自己的國家。這夢想,已成了一個衝突的矛盾體,已經快成一個虛無飄渺的笑話了。

想到這裏,他更是抓緊了手裏的長槍,王爺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還之。今日,就讓自己用生命來償還吧。

洞裏麵,傳出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中正醇厚:“楊統領,你還是進來吧,咱們一起避避,‘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楊雄轉過頭去,懷裏抱著大槍,微微的欠了欠身,說道:“伯父但請放心,小侄就是拚得性命,也要阻他一阻,為山下的部隊多爭取一點時間。隻要他們突破了漢軍的阻攔,形勢逆轉,我們就安全了。”

裏麵的人沉默了,半晌才回道:“那好罷,楊統領你小心。”這聲音字正腔圓,操著純正的中原口音,如果不是楊雄對他的態度,確認這人就是南蠻皇帝,幾可認為他是一個中原學者了。

現在盡管已經是秋季,但南蠻依然是烈日炎炎,幾同盛夏。洞口之處,山泉飛濺,那一滴滴水珠四下飛起,濺落在四周的草地上。四處還盛開著不知名的小花,紅的,白的,黃的都有,美不勝收。這些自然不是野生的,是行宮的花匠種植的。不過現在,楊雄全然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他抬起頭,看向了遠方。

遠方,轉角之處,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當先提著一把華麗的長劍,健步如飛,似慢實快的朝這邊奔了過來,他心裏不由暗歎一聲,這裏終究還是被對方發現了,隻是比預想中的要早得多。

吳明抬起了手,看向了傲立在洞口的楊雄,他微微一笑,慢吞吞的說道:“楊大人,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相見了。”

楊雄也是微微一笑,提著槍杆,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把槍斜斜舉起:“吳大人的劍法,令在下也是傾慕得緊,今日就好好的戰上一戰吧。”

吳明搖了搖頭,看向了身後的陶雨,然後轉過頭來,緩緩說道:“楊兄,事已至此,請束手就擒,以免又動刀兵。”

聽聞是抓捕帕卜裏,陶雨也被兩個戰士用滑竿抬著,來到了後山,畢竟,她才是這支隊伍真正的首領。由她來和帕卜裏打交道,也方便許多。

他這話雖然說得和緩,但是用內力激發而出,雖然山泉聲聲,但一字一句卻如有千鈞之重,清清楚楚地傳入眾的耳中。楊雄頓時仰天笑道:“事已至此,吳大人多說無益,要想進去,請先放倒在下吧。”

吳明臉上仍是聲色不動,說道:“如此,那就得罪了。”

話才落音,他把赤宵往旁邊一丟,然後輕喝一聲,就這麼空著雙手,直直的朝楊雄撲了過去。現在這洞口太窄,長劍實在施展不開。更何況對方還提著這麼一把大槍,吳明就這麼空手撲過去,正是準備“以己之長,攻彼之短。”他打定注意,用“少林擒拿手”來對付楊雄。

擒拿是武術的四大技法之一,是利用人體關節、穴位以及要害部位的弱點,通過擒拿對方身體一部,使其產生疼痛、不適或受傷,失去反抗能力而束手就擒的技術方法。擒拿因其突出的技擊價值而備受兵家和拳家們所重視,明代抗倭將領戚繼光在《紀效新書》中介紹各類拳術名家時,就有關於“鷹爪王之奴手”的記載。

馳名中外的少林功夫,擒拿之術自成一家。吳明涉獵頗廣,這“少林擒拿手”因在地球,擂台之上非常實用,故而也是熟練,卻沒想到在這裏派上了大用場。

吳明這一突然撲上。他原先與楊雄相距丈許,但這一步卻象是從地上滑過來一般,兩人已是相對。楊雄頓時嚇了一跳,難道對方已到八段,以前隻是扮豬吃虎?

八段高手,真氣液化之後,因真氣綿延不絕。使出輕身功夫,就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吳明自然沒到八段,不過在步伐上,卻用上了“縮地成寸”。這種輕身功夫雖然較草上飛不能持久,但在突然性和暴發性上卻是草上飛不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