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月3 第三節(2 / 2)

吳明這次真正吃驚了,這把劍自己平時用著,僅感覺十分鋒利而已,竟然還有這種功能?這也太扯蛋了。他回道:“殿下把此劍交予在下之時,並沒有說及這些,這我還真不知道。”

陶子謙頓時苦笑:“那是你本來就與此劍的屬性相合,寶劍有靈,早已不排斥你了,平日裏,你見到過有幾人拔出過此劍?”

“不是吧,曆代帝王,多有用此劍殺人的。”吳明想都不想,脫口接道。

陶子謙搖了搖頭,道:“吳大人,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高祖開創帝國之後,其實力也站在了宗師顛峰,為了鑄造此劍,他可是花了極大的心力。在地底,配合自身精血,用純陽真火鍛煉了七七四十九日。劍成之時,我們陶家先祖剛好在場,他就親口說過,此劍已經糅合了他自身精血在裏麵,能拔出此劍者,除了皇家後裔之外,就隻有‘大智,大勇’者才能辦到。”

吳明此時正在把玩劍袋,越看越不順眼,聽得對方如此說,不由摸上了劍柄,那碧綠的劍柄上,“大智,大勇”四個小字就算自己不見,也早就爛熟於胸了。隻是這“勇”之一字,自問還馬馬乎乎當得,至於“智”之一字,那就受之有愧了。

陶子謙看見吳明站在原地,沉默不語。於是接口道:“曆代能拔出此劍者,不是東漢有名的賢臣,就是一代巨能,隻有心明如鏡者,才能得到此劍的認同。”

吳明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那除去曆代天子,還有誰拔出過此劍?”

“我所知道的,有四個人,我朝第一代丞相歐陽方,跟隨高祖宗南征北戰,為東漢立國立下了漢馬功勞,多次手持赤宵,代天巡狩。這個眾所皆知,我自不多說。第二位就是音樂大師秋水一,其人一生追求樂道,傳說有一次韻帝爺叫他進宮譜樂,雙方天南海北,談到興頭處,韻帝說及此典故,秋水一不信,韻帝借著醉意,把劍交於他手,讓他試試,卻沒想到他接劍在手,赤宵應聲出鞘,韻帝也是大驚,當時就封他為東漢國師,他是我朝唯一一個不是武者宗師的國師。受封之時,我陶家先祖也正好在場,我才得以知曉。”

說到這裏,他聲音裏不免有點得意,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高祖立國以來,世家大族交替換代,就連以前號稱東漢第一世家的虎門楊家都已經湮沒於曆史中,能如陶家一般,屹立不倒的大家族,還真的是隻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吳明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問道了:“那還有兩人是誰?”

陶子謙答道:“第三人麼,就是蒼鬆亭第一代亭主,這人很是神秘,我也隻是聽說。還有一個,就是著有《國戰賦》的楊天宇了。”

他這次說得比較簡略,似乎也不願意對這兩人多做評論。吳明心頭卻翻起了滔天巨浪,他所說的這四人,都是曆史上的名人,自己何幸,竟然與這些人並列?太子在世之時,自己常隨左右,兩人嬉笑怒罵,毫無顧忌。自己能拔出赤宵之事,他自是知道。難道說,他對自己的信任,還有臨危托孤,都是先用赤宵來考驗過的?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心亂如麻。

正胡思亂想著,卻聽得陶子謙道:“大人與我,相交並不是很深,但卻不知,為何對我成見頗深?”

吳明心裏正在想事,猛地聽他如此問,差點順口說出“三貪”。好在收口及時,他有點不自然的笑道:“那裏,陶大人在我朝,有小陶相之稱,能力計謀自然是一時之選。在下怎能對你有所成見。”

陶子謙看著遠方的雪山,嘴裏喃喃說道:“人生於世,每個人都有所追求,當自己的追求與眾人利益相符,至少和大部分人利益相符時,自然稱之為理想。在追求的道路上,自然會得到眾人的讚揚;而相悖之時,自然會受到眾人的唾棄,那就是魔障了。在自己追求的道路上,我已經盡力和大部分人的利益不相衝突。掌管龍望糧倉這幾年來,政績也是有目共睹,是所有前任不能比之的。至少比那些昏庸清正的官吏要好得多,難道吳大人還不明白麼?”

吳明心頭苦笑不已,他說的,是自己雖然很貪,但至少是個能吏吧。說了半天,估計這才是他留下來和自己長談的目的。隻是,他費盡心機來取得自己好感是為了什麼?

猛地,他怔住了,對方凝望雪山的側麵,和陶雨何其相似?他們,畢竟還是兄妹啊。想到陶雨和自己交談時那淡淡的笑容,他不由得機靈靈地打了個寒戰。這還是以前那個調皮活潑,不諳世事的太子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