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心頭也是黯然,何天的影子在他心頭一閃而過。三年前他穿越過來之時,何天就已經是近衛營玄武隊的小隊長了。如果沒有吳明,他倒是最有希望競爭這玄武隊正的職位。畢竟田洪的功夫不及他,而且為人也實在太粗,放在玄武隊正這個位置實在讓人不放心。
想到這裏,他站了起來,走過去摟住對方道:“小藝,別傷心了,以後就由我來保護你吧。你的身世,等我們安然回到京都,一定幫你查個水落石出。”
何藝整個嬌軀都是顫抖了起來,在吳明胸口仰起臉來,整張臉上已全是淚痕,輕聲道:“吳大哥,謝謝你。”
她一頭黑亮的長發如同錦緞,披散到腰際,吳明腦子裏突然想起了先秦《左傳》裏麵的一句話:“昔有仍氏生女黰黑而基美,光可以鑒。”以前吳明讀到此處時,始終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妥,現在才發現古人的觀察力實在驚人,"光可以鑒",如果用來形容何藝一頭如水的長發,最是貼切.
古人誠不欺我!
望著對方那如同漢白玉雕就的精致麵孔,看著散亂搭在晶瑩如玉般額頭上的幾縷青絲,他不由得再次呆了,下自然的撩了撩對方額頭上那幾根黑發,然後慢慢的向對方一張小嘴湊了上去……
何藝長這麼大,幾時經過這種陣仗?見到吳明越來越近的臉,一張大眼裏滿是驚惶,而後看見吳明眼中那似水般的柔情,終於抵擋不住,輕輕的“嚶”了一聲,害羞的閉上了雙眼。
兩人的腦袋終於湊在了一起。她的唇好軟啊,如水,如麝,如蘭,如煙,更如蜜。
“咚咚。”正在這要緊的關口,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兩人像觸電一般的分開了,何藝的臉上早紅得像個柿子,低著頭站在那裏,不說話。吳明就算是性格再好,此時也難免有點惱怒,他悶聲道:“誰,有事麼?”
門外響起了張浩的聲音:“大人,方便進來麼?”
吳明沒好氣的答道:“進來吧。”
門開了,張浩戴著個鬥笠,卷著褲腳,手裏卻提著一塊鮮肉。他抬了看了兩人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有點局促的道:“大人,不好意思,沒打擾到你們吧?”
吳明翻了個白眼,道:“你小子,快說吧,進來到底有什麼事?”問完了,又指著張浩手裏提著的肉,吞了口水道:“不會是為了這個吧?小藝說過了,現在禁止吃肉。”
張浩涎著臉道:“大人,這肉可是血猊肉,胡大人說了,這肉性溫,大補的,尤其對受傷的人有大用,不礙事的。”
吳明頓時駭了一跳,跳了起來,指著那肉道:“這……這……,難道你們還在捕獵異獸麼?”
張浩笑道:“那敢,現在誰都不敢對異獸動刀子了,這肉可是以前的庫存,是帕卜裏專門送給吳大人,將養身子的。”
吳明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心頭暗自奇怪:這帕卜裏到底搞什麼把戲?難道就憑這麼一塊肉,還能讓我倒戈相向,放了他?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正自沉思之時,張浩接著道:“大人,帕卜裏剛才著人帶給我話,讓你身子大好了,抽個時間去他那裏一下,有要事相商。”
這才是這南蠻皇的真實意圖吧,帕卜裏被俘虜的大半個月來,吳明倒是去看過他兩次,每次對方都是淡淡的表情,愛理不理的,這次卻主動前來相邀,也不知他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