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會兒,何藝已經把衣服縫好,遞給了吳明,吳明穿著衣服,道:“小藝,這些縫補之事,以後還是叫那些宮女來吧。你就別辛苦了。”
“她們都是南蠻人,你傷得這麼重,我不放心。這些事,還是我來吧,難道我服侍得不好麼?”
吳明忙道:“不,我沒那意思,我的武器呢?放那裏了?”
何藝從從一個小箱子裏拿出赤宵,遞給了吳明,一臉的憂慮,道:“吳大哥,你現在身體還沒好,現在還在行軍路上,最好別亂動,你要去那裏?”
“悶了這麼多天了,我想出去透下氣,另外看看受傷的兄弟們。”
剛才聽何藝說過,這次近衛營回來了七十二人,回來之後,又因為傷重走了三個。現在近衛營加上自己,僅僅一百一十二人了,想到這裏,他的心頭又隱隱的疼。
穿好了內衣,何藝把外衣遞給了吳明。然後細心的為他掛上了披風,他抓起了赤宵,拍了拍衣服,覺得非常滿意。何藝心細手巧,那細密的針腳,在外衣上幾乎看不出來,跟新的一樣。而且衣服也洗得幹幹淨淨。他在何藝的一臉憂色中撩起了車簾,然後鑽了出去。
腳才沾地,由於慣性,他差點向前撲到,感覺自己腳下虛浮並不著力。看來自己這次傷得可真重,要不是優露莉的血參,這命能不能撿回來還真是兩說。隻是這宗師的全力一擊實在厲害,隔空而擊,離了這麼遠,以自己的抗擊打能力,竟然也傷成這樣,想到這裏,他心頭也不禁駭然。
人剛站穩,兩個近衛營戰士已經跑了過來,一把扶住了吳明,驚喜地叫道:“大人,你大好了?”
吳明點了點頭:“受傷的兄弟們呢,田大人和葛大人在嗎?”
“兩位大人都在隊伍後麵呢,那些受傷的弟兄正全部轉移到了馬車上,由胡大人統一救治。”
吳明頓時舒了一口大氣,隻要這些戰士能撐過開始那段時間,以胡庸的本事,肯定沒有大礙的。現在近衛營人數越來越少,再下去,自己恐怕就成光杆司令了。能救活一個弟兄,他心裏也少份內疚。一個戰士扶著,他上了馬,然後加了一鞭,不一會兒就到了隊伍中部,田洪和葛義兩人正坐在矮騾子馬上麵,正在好幾個什長爭論著什麼。就連一直臥在馬車裏的左影竟然也在,被兩個戰士用滑竿抬著,安靜地聽著,不時插兩句話。
一見到吳明來了,田洪揮了揮手,大家頓時住口,他拍馬打了一鞭,興奮地道:“大人,你沒事了?”
吳明笑道:“還行,至少還能騎馬。”
葛義在一邊接口道:“吳大人來了最好,這事兒最好你拿個主意,你說行就行,咱們都聽你的。”他說得一本正經的,吳明頓時怔了怔,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田洪轉過頭,大聲道:“林武,你小子出來說話。”林武頓時從他身後轉了出來,他人本來就很結實,田洪算矮壯的了,他卻有比田洪更向橫向發展的趨勢。剛才他貓在這一群人中,馬馱著眾人上下起伏,吳明竟然沒發現他。
他走了出來,向所有人團團行了一圈禮,然後有點拘謹地道:“大人,這次雪山之行,屬下僥幸沒死,回來之後,卻有一些想法,本來……,本來……”他站在那裏,呐呐著,臉漲得通紅,半天也不言語,吳明頓時一陣無語。
左影接著道:“是這樣的,林什長覺得,無論是蒼鬆亭還是度神廟,還是北蒙冷月峰的那些狼衛,都有自己完整的群戰陣形,我們近衛營也應該朝這方麵努力。”吳明道:“這想法很好啊,還用你們在這裏爭論麼?”
他話才落音,左影就接口道:“大人,這樣可不好吧,我們近衛營成立的目的,隻是拱衛皇家一脈,也就是著重保護個人,一旦排練,恐怕太子妃那邊都不好交代。”他有這種擔憂也不無道理,高祖成立近衛營之時,目的隻是護衛皇家一脈,所以近衛營兩儀,三才,四象,七星……甚至五行劍陣,大周天劍陣,都著重於多人護衛一人。一旦遇見群戰,就隻能用普通的陣形對敵了。這樣,一旦大家都是武者,對戰起來就非常吃虧。
左影的擔憂也不無道理,一旦近衛營也進行群戰戰陣的演練。以近衛營的能力,如果恢複滿建製的一千人,這將是怎樣的一個戰力?恐怕到了步下,能抵萬軍吧。那樣,近衛統領的權利實在太大,皇帝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