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漢歌13(2 / 3)

“我要真站住才是得失心瘋了。”簡飛揚嘀咕了一句。一夾馬腹,馬頓時長嘶了一聲,朝著暗處一頭衝去。後方,隱約傳來司馬尚氣急敗壞的大喊:“殺,殺光這些吃裏扒外的東西,一個不留,於照彬,即刻集合所有人,鎮壓叛亂。”

廣陽城內已是一片混亂,無數幸存的城民從屋裏跑了出來,聽著城外此起彼伏的《葬歌》,也跟著哭著,喊著。他心頭一顫,如果真讓司馬尚那五千親兵一陣狂殺,恐怕廣陽過了今晚。就沒幾個活人了。心下一急,更加顧不得自身傷勢,右手把配刀放於馬臀後,手起刀落,在其屁股上捅了一刀,那馬吃痛,頓時慘叫了一聲,奮起周身餘力賣命狂奔起來。

等他趕到西麵城牆時,遠方,已經響起了陣陣慘叫聲。他翻身下了馬,周吉迎了上來,見他麵色蒼白,嘴角還帶著血跡,驚道:“隊長,你怎麼了。”

簡飛揚顧不得解釋,喘著氣道:“你馬上去城頭油盆點燃鬆明,然後大開城門。同時吹號召集所有兄弟,結槍陣抵禦司馬尚的衛隊進攻。務必在南漢軍隊到來之前,守住整個城門。”

周吉又不是傻子,看簡飛揚的樣子,再聽他說出的話。頓時明白了大概。他從胸口摸出號角,鼓著腮幫子就吹了起來。在號角聲中,守在城頭的士兵紛紛朝下麵湧了下來。然後在周吉的大聲嗬斥聲中,開始結成槍陣……

等簡飛揚拖著一身的傷痕爬到城頭上時,上麵的火盆已然點了起來。在“隆隆”聲中,南漢圍攻一年未果的廣陽城門緩緩打開了。

城門剛一打開,對麵隨即響起了一陣歡呼,黑暗中,無數人舉起了火把,抬著簡易的導軌車朝這邊衝了過來。這些人個個身手敏捷,周身黑衣。當先一人高聲道:“簡兄少安毋躁,吳明已經在外麵等候多時,定不會讓你等吃虧。”

他心下一驚,全身一鬆,一屁股坐在了城頭上。抬頭看了看夜空,將圓未圓的明月,已經漸漸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雲,淡淡的遮住月光。在一片朦朧中,遠方的南漢營地突地大開,無數士兵舉著火把呐喊著,潮水一般地朝廣陽湧了過來。他臉上頓時現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好個吳明,有你的。

廣陽城破的三天後。

優露特從鴿子身上取出了前線探子發出來的最新消息,細細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歎了口氣,將上麵的紙條取出了,然後站了起來,朝一間高大的房子走了過去。

這裏是熱內國師府的後院,帕莫莉自從擔任南蠻國師後,就宣布改掉原李姓,恢複南蠻國姓。帕卜裏還專門為自己的國師姑姑修建了熱內第三座漢白玉建築——國師府。隻是帕莫莉喜靜,嚴令所有人沒事不要前來擾她清修。這國師府看起來巍峨高大,但平時卻是冷冷清清,少有人來。

優露特做為帕莫莉的親傳弟子,自然不在這種限製之列。他走到那間高大的圓頂建築旁邊,低聲道:“師傅。”裏麵頓時傳來一道中性的聲音:“進來吧。”

盡管知道師傅不一定能看見,他仍然必恭必敬的行了一個禮,才低著頭走了進去。裏麵的擺設很是簡陋,正中擺著一個蒲團,上麵坐著一個滿頭青絲的女子,這女子的麵目即使在大白天,也是模糊不清,更看不清具體年齡。在她旁邊,一盤檀香正冒著繚繚輕煙,幾如一根鐵絲。他眉頭略不可察的皺了皺,師傅什麼都好,就是每次清修,總愛點上檀香,而檀香卻不是他喜歡的味道,他喜歡南蠻的各類香料,那才是正宗的南蠻香味,比這個漢人的檀香聞起來舒服得多。

帕莫莉指著旁邊的另外一個蒲團,示意他坐下,淡淡地道:“說吧,今天到來又有何事?”

優露特卻整了整衣衫,走到帕莫莉麵前行了一禮道:“師傅,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你急急把我召回熱內,當時和漢人其實隻是兩敗俱傷。如果重整旗鼓,肯定能夠打敗南漢的援軍的,廣陽也不可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