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歌7(1 / 3)

第七節

這刺客來勢極快,直如電光石火。謝川身後的兩個親兵虎吼了一聲,再次衝上。四個近衛營武者都已經四折其二,其餘兩人動彈不得,這兩人已是現在陶雨麵前最後的一點武力了。隻是他兩上去,最多也就起個拖延作用而已。

陶雨終於微微變色,就算她不通武藝,剛才刺客這一手“凝氣成形”,也知道刺客是個七段以上的高手。心下想著,腳不由得退了三步。謝川連忙衝上前,勸道:“娘娘,此處危險,微臣護你離開這裏。”

陶雨退了三步,身子卻如老樹生根,便不再後退。她掃了一眼謝川,俏臉含霜,喝道:“退,還能往那裏退?自先王南征失敗以來,這天下,已沒有我陶雨可退之處!”

她說著,宮袖一舒,雙臂一展,推開了謝川的攙扶,口裏冷冷道:“我倒要看看,天下間殺本宮的武器是長什麼樣子的。”她說著,身子如標槍一般的站定了,身如磐石,從容不迫的朝正與兩個衙衛纏鬥的刺客望去。

太後遇刺,這是大事。連陶雨剛剛都慌了一慌,她周圍的太監宮女終於不堪恐懼,一哄而散,有的蹲著地上瑟瑟發抖,有的則癲狂著叫人,還有的丟下燈籠就跑,場麵亂得一塌糊塗。

那兩個衙衛能被謝川選中以做親衛,其身手自然不弱。當然,以他們三段的身手,在軍中也算個高手,如果混得好的話,甚至當個小小的校尉也不在話下。但他倆麵對的卻是一個已經脫離世俗範圍的七段高手。隻聽得兩聲悶哼,兩人終究沒能創造奇跡,同時捂住胸口倒退開來,委頓於地,顯然是不成了。

逼開了兩人,刺客一雙瞳孔爆發出森冷的光芒,輕喝一聲,朝著陶雨一劍刺來,劍光如電,如此之近,一閃而至。

所有人大驚失色,許多人不由得驚呼出聲。

場中現在冷靜的人,不到五指之數。陶雨是心冷若死,即便麵對殺生大禍,這個南漢的賢莊太後仍是麵不改色,傲然挺立。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自從軒轅竟南征失敗以後,她已是退無可退,無路可退。這個本來嬌俏可人,連看到傷兵都心疼的太子妃,在軒轅竟身死之後,隻得用纖細的肩膀撐起頭上生存的天空。

她現在是南漢的太後,自有其矜持和驕傲,以她現在的地位,寧可被人一劍殺了,也不願驚慌失措的四處回避。正如她自己所說的,現在已經沒人願意為她撐起一片天,她自己就是天。

還有一個冷靜的是丁閑之,這幾年他遊南闖北,時常到各種荒漠地帶探險,那些地方到處都是異獸,幹得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事,對於生死之事也見得多了。這種刺殺的事就算沒見過,但做為吟遊詞人,卻是耳熟能詳,每天不知道要向多少人講這種故事。他也知道,這刺客的目標隻是陶雨,自己隻要不亂動亂叫,阻礙對方行刺,這刺客才懶得給自己一刀。

所以,在丁閑之眼裏,沒有驚恐,反而有點興奮。這起刺後案,可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的,七段高手行刺南漢太後,這是多麼爆炸的新聞?以當前的驚險情況,不經過自己潤色就已是驚心動魄,險象連環,更何況自己還有一張巧嘴?

當然,刺客自己也算場中冷靜的一人,雖然馬上就要得手,但其眸子依然清亮,顯然還沒昏頭。除此之外,還有嗎?

有。

所有人都忽略了,站在陶雨身側的俊美道士,倉鬆亭第三代最傑出的弟子明真。東漢的聖地是蒼鬆亭,所以國內道士也是極多,而且很受統治者尊崇。王公國府之間,多有道士出入。在東漢,道士就像波斯的和尚一樣,隨處可見。那刺客似乎也忽略了。

但不管怎麼忽略,卻不能忽略明真是倉鬆亭第三代最傑出的弟子,沒有之一。他在倉鬆亭是最傑出的弟子,在這裏仍然是。

明真手裏拿著把拂塵,那拂塵也是道士常用的用具之一。但也是蒼鬆亭稱手武器,指塵劍的一個重要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