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踏連環4(2 / 2)

簡飛揚心中一沉,暗叫了一聲:“不好。”念頭剛起,廖石肥胖的身子在馬背上猛地昂起,高聲道:“你給我滾下來。”槍勢反轉,長槍如同一根活物一般,朝簡飛揚的麵門一槍刺來。

早上出門的時候,左影再三告誡過簡飛揚,廖石並不簡單。尤其是他的力氣和馬術,更是同段中的佼佼者。簡飛揚目前才五段中期,和他這個後期本就有差距。他看起來雖大大咧咧的,但心眼可不少,尤其對關係自己身家性命之事,從不半點馬虎。和廖石對槍的時候,他已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這家夥。

這家夥力量既大,速度又快。一根長槍在他手裏更是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簡飛揚心頭一凜,今天別勾引這小子不成,還把命都搭進去了。

槍如寒星,其勢如電。轉眼間已奔至簡飛揚麵門。危急中,簡飛揚本能的一矮身,身子朝下一沉,人已反身貼在了馬背上。剛一仰到,麵部一陣刺疼,對方長槍帶著一陣尖利的銳嘯聲,已從他麵門呼嘯而過。盡管閃得極快,但臉頰仍被對方長槍擦破了點皮,一陣火辣辣的疼。

簡飛揚心頭一陣亂跳,這小子可真狠,直奔老子麵部而來,看來是恨不得一槍讓我閉上嘴巴了。但我好歹躲過了,現在你長槍已出,先機已失,就該我報複了。他躺在馬上,聽風辨位,手腕一抖,反手一槍朝廖石的肋下刺去。現在廖石的槍還沒收回來,右手前伸,肋下更是空門大露。這一槍真紮實了,估計廖石立馬變成廖屍。

但這一槍簡飛揚也掃空了。廖石的體態雖肥,身手仍然矯健。他的身子猛地朝側麵一撲,堪堪閃過了一槍。簡飛揚一槍即出,但落手卻是空落落的,知道對方多半也躲過了這一槍,連忙穩住了身子,收槍立馬,帶轉了過來。到了這時,場中雙方才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喝彩。

這次雖然是勝負不分,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一回合驚險之極。也隻有馬術和槍術俱都老練之極的人,才能演繹出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簡飛揚心下卻是大為叫苦,暗自把左影詛咒了個十七八遍,這廖石豈止是難於對付,這槍法神出鬼沒,搞不好自己還真可能交代到這裏。

簡飛揚帶住了馬,廖石也帶住了馬,雙方都是麵色凝重。廖石咧嘴笑了笑:“有兩下子,怪不得敢在這裏猖狂,但下次你就沒這麼好運氣了。”他剛才已經試出了簡飛揚的虛實,敵人雖然紮手,但他自信還能夠對付。

簡飛揚雖然心驚肉跳,嘴上卻仍是不饒人,破口大罵道:“爺爺五成力都沒使出來,你屁股就翹起來了,恬不知恥,等這回合讓你知道什麼叫簡家槍。”他現在確實有點火了,剛才那一槍雖然沒傷到什麼,但廖石這家夥卻下了死手,萬一破了相,老子連媳婦都還沒找,本就老大不小了,這不成心讓老子光棍麼?

其心可誅!

廖石大怒,剛剛升起的一點點惺惺相惜之意蕩然無存,火氣再次燃了起來。咬牙道:“好,讓我見識下你的簡家槍。”說罷,打馬又衝了過來。這次他打定注意,一定要讓對麵這小子閉嘴,太不識好歹了。

簡飛揚一踢馬腹,也迎了上去,嘴上的話卻足以讓人氣個半死:“哎呀呀,你的姿勢真醜,是不是剛才在娘們身上用力過猛,握槍的手法都不對了。這樣怎麼見識我的簡家槍。”幾百個南漢士兵頓時發出一陣哄笑。

雙方剛才一個照麵,已是交錯而過。廖石現在正好可以看到己方士兵的表情。他們雖然沒有笑,但都臉色漲紅,顯然忍得極為辛苦。廖石這幾年耽於淫樂,在軍中又不是什麼秘密,簡飛揚正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廖石冷哼了一聲,鐵青著臉沒說什麼,但胯上戰馬卻是催得更快了。

對馬疾馳,眼見得雙方就要再次相遇。簡飛揚突然一撥馬頭,嬉笑道:“爺爺剛喝了點酒,現在尿急,不陪你玩了。”嘴上雖說著,手上可絲毫不慢,胯上戰馬已猛地朝側麵一閃,人馬合一,快如奔雷閃電,已朝一邊斜斜閃去。廖石遞過來的一槍,堪堪擦著馬屁股掃過。

閃過對方這一槍,簡飛揚嘴裏更是大聲道:“兄弟們扯呼,改日再來教訓這小子。”那些南漢士兵早就全體上馬,此時聽得主將如此說,那裏還敢多做停留。發一聲喊,紛紛四散而逃。

廖石差點氣得吐血,他腦子本就比較簡單。再被簡飛揚七搞八搞一番,那裏還記得厲害,破口大罵道:“中看不中用的小子,那裏跑。”一邊破口大罵,一邊緊催胯下戰馬,銜尾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