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車共挽3(2 / 2)

這話就有點撒嬌的意味了,吳明卻是不為所動,搖了搖頭道:“這個計劃還有些不成熟,現在說還早了些,等出了沙漠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知道丈夫老成謹慎,那定是有辦法了。何藝也高興起來,白了他一眼道:“得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還真有當神棍的潛質,神神秘秘的,說不準啊,還可以忽悠更多的人加入這隊伍。”

她剛說完,就聽得頭頂傳來一陣尖嘯聲。夫妻二人同時一驚,在大車上站了起來,抬頭望去。整個天空纖塵不染,萬裏如雲,像一塊潔淨的藍色抹布。碧藍的天幕下,有一個拇指大小的黑點在隊伍上空盤旋不休,剛才的叫聲,就是那家夥發出的。何藝吃了一驚,訝然道:“是黑雕啊。”

吳明見她小嘴大張,一副驚訝之極的樣子,臉上不由露出笑意:“對,是黑雕,虧你還記得。”黑雕是青狼軍飼養的特色雕類,也是軍用雕。四年前在繼玉森林,他們就遇見過一隻,當時是青狼軍曹烈帶的,曾經讓一個近衛營戰士喪命,所以何藝印象頗深。

“哦。”何藝應了一聲,支著如天鵝般的玉頸,緊張地望著。吳明有些好笑,拿出個哨子,放在嘴邊吹了一吹。那隻黑雕聞得聲響,“呼”的一聲,從天空中直直朝他們衝了下來。

何藝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一聲,身子不由自主,朝吳明懷裏倒去。吳明“哈哈”一笑,上前一步,左手攬住何藝腰肢,右手順勢伸出。那黑雕撲棱著翅膀,帶著一股勁風,緩緩落於他右臂手肘上。

何藝俏臉仍有些發白,看著這隻巨大的黑雕,驚魂不定地道:“它,它是你飼養的?”

她光潔的額頭上掛著幾滴細細的汗珠,顯然嚇得不輕。吳明一陣歉疚,摟住他腰肢的手不由緊了緊,輕聲道:“不要怕,正是你夫君的。”安慰完畢,他鬆開右手,從那黑雕腳趾上取下一根巨大的竹管,然後把哨子放在嘴裏再吹了吹,那隻黑雕咕噥了一聲,再次衝天而起。

眼看那隻黑雕重新在藍天中消失成一個小點,何藝仍有些發呆,望著碧藍的天空出神。吳明笑了笑,解釋道:“它是黑雕沒錯,也是青狼軍的軍用雕。現在青狼軍聽我的,這畜生麼,自然改換門楣啦。”

聽他說得風趣,何藝不由一陣氣苦,丟給他一個白眼:“壞蛋!”

吳明大樂,不由“哈哈”笑了起來。何藝歸來之後,他心頭塊壘盡去,開朗了許多。每次看到這百靈聖母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就想調笑一番。不過笑歸笑,他手上可沒閑著,熟練的把竹筒上的火漆拍開,嘴角笑意不減:“平時廖三公子都是用信鴿給我傳信,今天怎麼想起用黑雕了,看來不是信息極多,就是極為重要,得好好看看。”

從竹筒裏倒出一張帛紙,吳明展開,忍不住驚歎道:“好家夥,還真多。密密麻麻的,都快寫滿了。”他放在手裏,認真看了起來。初始他還笑意吟吟,看到後來,他臉上的笑意消失了,換成了一股凝重,何藝心頭也有些忐忑,一雙大眼盯著丈夫,緊張地道:“怎麼了,出事了麼?”

吳明看完了,長籲了一口氣。把帛書遞向何藝,輕聲道:“你看看吧。”何藝有些局促,身子縮了縮:“我,我成嗎?”

在這個世界,男尊女卑。一般來說,女性是不能參與軍機的,更不能對政務指手劃腳。陶雨能夠收攏一方勢力,和祝淮相抗,主要還是由於軒轅複的作用。大家心知肚明,帝後黨的核心現在雖然是她陶雨,但精神領袖永遠是軒轅複。這點,是任何人都沒法改變的。

何藝雖然貴為聖母,這幾年也處理過許多大小事務,但都是些賑濟,祈福,調停等民間瑣事,有很大的局限性。所以當吳明大咧咧的把如此重要的軍機給她看時,她仍有些不安。吳明看她緊張的樣子,呆了呆。旋即明白過來,他把帛書塞在何藝手裏,拍了拍以示鼓勵:“不要顧忌那麼多。咱們之間,沒那麼多臭規矩。”

他是從地球穿越而來,對這個世界的許多條框本就不以為然。說出上述話,自然而然,並無半分做作之態。何藝卻是不知,隻道吳明對自己極度信任,已是感動得不行。她眼中淚光漣漣,叫道:“吳大哥……”

女人看來真是水做的。吳明右手揚了揚道:“看看,你先看看,這裏麵公事,私事都有。你也好拿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