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和西北相隔萬裏,你一路跟來,花的時間肯定不少。”
得到吳明率軍西征,一路勢如破竹的消息後。優露莉就偷偷溜了出來,然後潛伏過境一路北上。這事除了南蠻國師帕莫莉,其他人並無所知。不過她千裏迢迢跑來,找的卻是別人的丈夫,優露莉就算再膽大,此時也覺臉上發燙。有些不自然的道:“是啊,到現在也有大半年時間了。”
何藝咬了咬嘴唇,道:“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受苦算什麼?想到吳明對自己的態度,優露莉心下泛酸,強笑著道:“是啊,不過你放心,等我傷好了,我就準備回去。以前是自己太過任性,現在想想,確實有些不知輕重。”末了,她認認真真地道:“希望你和阿明哥能白首偕老。”
雖然明知現在不是哭的時機,但說出這話,優露莉仍覺眼睛發澀,淚水已開始在眼眶中打轉。何藝愕然道:“你要走了?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那個呆子心裏根本沒我。但優露莉雖然任性,卻不好意思對何藝當麵說出來,隻是道:“出來這麼久,父親他們一無所知,肯定急壞了。”
何藝抿嘴一笑道:“那倒未必,說不準你這次西北之行,是他們有意縱之呢。”
“什麼?”優露莉瞪大眼,有些不可思議。
看著一臉懵懂的優露莉,何藝又歎了口氣,輕聲道:“你是南蠻疾風戰將,又是國師高徒,走了這麼長時間,他們就對你不聞不問麼?”
優露莉急聲辯道:“可師傅知道啊……”
話剛說到一半,她就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師傅的慫恿下離開的,行蹤她自然清楚。但姑父和父親卻不知情,自己在國內好歹有些名氣,真要失蹤,他們定不會置之不理,肯定會派人詢問師傅。這麼說來,自己行蹤他們老早就知道了,可為何要對此事睜隻眼閉隻眼?如果說師傅是出於自己的寵溺,那父親和姑父都以國事為先,斷不可能為這個理由對自己聽之任之。以他們的脾氣,如果覺得此事於國不利,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派人來追,強迫自己回去的。
看著優露莉若有所思的神色,何藝繼續道:“所以啊,你就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了,你來西北,熱內那邊定是知道的,而且他們並不反對。”
優露莉其實並不笨,隻是其父和師傅對她十分寵溺,所以有些任性。此時回頭想來,覺得何藝說的句句在理,不覺間也有些開心。可看著何藝那張如玉般俏臉,剛剛升起的點點欣喜又消失殆盡,嚅嚅道:“我來西北,你反對嗎?”
雖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優露莉卻巧妙地拋給何藝一個難題:那就是她和吳明間的關係,何藝持什麼態度。
如今優露莉也明白,麵前這個女人雖然文文弱弱的,但除了拳頭外,自己在她麵前可說一無是處。她在吳明心頭更是舉足輕重,有這個當家大婦在,除非自己真準備放棄這段感情,否則,怎麼也繞不開何藝這道坎。她本來已快死心了,但何藝卻讓她重新看到了希望。熱內那邊並不反對,何藝也不是很難相處,她心下不覺又活泛開來。
看著優露莉希冀的眼神,何藝幾乎失笑。感情這東西,本來就是自私的,那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古往今來,多少女人堪不破情之一關,爭得頭破血流,反目成仇者比比皆是。優露莉這話怎麼修飾,但終究太過直白,想來想去,也就她這種愣頭青能夠問出來。
何藝站起身,望著窗外道:“優露莉姑娘能來西北做客,我自然歡迎的。”她閉上眼,努力讓自己語氣平靜:“你活潑大方,其實吳大哥私下也很欣賞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