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總督9(1 / 2)

第九節

商羽坤早有準備,一聽吳明問起,不假思索的道:“中西四戰之地,如果他人占據此地,肯定為另外幾大勢力不容,但大人不一樣,你在中西有先天優勢。在北方,有何總督替你頂住來自西地和蒙人的壓力,而南方,波斯和你也持友好關係。東邊更不用說,如今中西名義上仍屬南漢,隻要你做得不太過分,不論是丞相還是太後,對你都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頓了頓,他接著又道:“這是總體態勢,也就是中西的生存環境。而在朝廷內部,丞相和太後相鬥更烈,自然更沒精力來過問中西發展,大人就有了更多的發展空間和時間。對於中西內部來說,則需調和幾個都督間的矛盾,甚至把他們的權力慢慢收歸你手,同時把廖三公子的軍權也回收過來,影響慢慢減至最低,這樣才能做到平穩過度。”

吳明想了想道:“這些道理,我自然也明白。隻是如何利從近取,害以遠隔。又該如何著手?”

歐陽林山倒是麻利,這麼一小會就把茶水燒好了。眼見他上好了茶,吳明伸手虛引道:“聽商先生一言,在下有茅塞頓開之感,請坐下慢慢說。”

商羽坤也不客氣,坐下抿了一口茶接著道:“如何著手?大人問得好。中西軍政,還是得分為內外兩個部分,區別對待。”

他清了清嗓子,接著道:“我們先說外交。外交其實也簡單,那就是穩,穩定現狀。”

穩?這倒與孫雲龍不謀而合。隻是同樣是穩,孫雲龍打的是為朝廷長治久安的主意,而他則完全站在吳明的立場上說話了。吳明心下一動,盯著他道:“穩定現狀?這麼說,那就是無所作為了?”

商羽坤笑了起來,道:“大人此言差亦。我們先說東部,此次西征,連下中西三省,朝廷最終得以控製的,也就成州一省而已。青庭,盤貴兩省雖在名義上屬於朝廷,暗地裏卻聽命於你,大人以為這是為何?”

吳明道:“這自然是孫都督縱容所至……”他話還沒說完,商羽坤已搖了搖頭道:“我雖不知孫都督為何縱容中西二省自立,但有一點卻看得清楚,就是丞相跟本沒精力對前方戰事過問。你想想,占領一個成州已讓他焦頭爛額,這個時候再圖其他兩省,得罪於你,實為不智。如果沒有太後的羈絆,就算大人你背後站著何總督,以丞相的脾氣,肯定也不能容忍中西二省行獨立之實,為你做了嫁衣。”

吳明不語,心下卻暗自點頭。西征伊始,三路大軍同時出發,就算丞相心計如海,怕也沒料三路戰果差距會如此之大。本著相安無事的上路,結果卻大敗而歸,而寄希望最大的下路則被廖剛搞得焦頭爛額,更被一把山火燒了霹靂車,馬失前蹄。而中路的本意是牽製,反被自己以少克多,直下盤貴。這樣的後果,就算是丞相,怕也有些出乎意料吧。但丞相用計,一向步步為營,很少出過紕漏。就算出了這等變故,他仍以左影掌政,把自己從盤貴擠了出來。

想到這裏,吳明心頭一動。左影跟著自己,名曰出謀劃策,這恐怕隻是一個方麵。還有一個方麵,怕就是監軍的作用了。想到盤貴城下之後,左影的種種奪權之舉,他心頭越發肯定。隻是丞相也沒料到,太後在成州會和他如此計較,而孫雲龍也會對近衛營接手雙彙置若罔聞。以至於一步錯,步步錯。搞到最後,自己成了西征的最大受益者。但如果丞相的所有計劃得以實現,此次西征之後,整個中西三省怕都得落入他手。自己充其量隻是個過河卒子,炮灰而已。

吳明點了點頭道:“話是這麼說沒錯,那以先生之見,我又該如何?”

商羽坤反問道:“大人以為,丞相和太後兩派,現今誰的勢力大些?”

“自然是以丞相為尊。”

江南四省畢竟是丞相的地盤,他在此處經營了十幾年,勢力可說是根深蒂固。太後這幾年雖說勢力大增,但和丞相比起來,仍是大有不及。所以吳明想也沒想,就馬上給出了答案。

商羽坤點了點頭,道:“正是,聯弱以製強,正是大人現在需要做的。也隻有這樣,方能顯出中西的重要性,也唯有這樣,才能維持一個微妙的平衡,給大人以從容發展的時間和空間。”

聯弱以勝強,這自然是沒錯。可吳明隱約覺得,太後在丞相麵前,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記得四年前,太後生拉硬拽,把馬先林的衙門指揮使強擼下來那會,丞相明明還有餘力反擊,但卻生生退讓了。以後凡是涉及到皇家威嚴之事,丞相都對太後禮讓三分。不消說,太後手中,肯定捏著丞相什麼把柄,否則丞相不會如此投鼠忌器。但具體是什麼,吳明現在仍是猜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