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愛卿請講。”
“工部員外郎魯房能力不俗,向有巧手之稱,且在西征一役中表現不俗。現臣舉薦他為工部侍郎,繼續為國效力,還請娘娘恩準。”
太後笑了笑,轉頭對丞相道:“工部一向是丞相調配,丞相以為如何?”
看她謙讓的樣子,那會想到剛才的咄咄逼人。不過魯房雖不怎麼會做人,卻和劉澤一樣,是個隻會悶頭搞發明的家夥。不論太後還是丞相,都沒閑心找他的麻煩。丞相躬了躬身道:“劉尚書說得不錯,不論是霹靂車的發明,還是海灣的無敵級巨艦改造,魯員外都是居功至偉。由此看來,確實是少年英才。由他擔任工部侍郎之職,那是綽綽有餘了。所以,老臣並無異議。”
看他在那裏侃侃而談,吳明心下也有些好笑。魯房也就二十出頭,若論年齡,比自己可小了許多。可丞相讚其少年英才,全然忘了剛才還說自己“年齡尚稚,不足以擔當重任。”
既然丞相都這樣說,太後也不可能在這事上和他打擂台,點了點頭道:“那就依劉愛卿所言,升任魯房為工部侍郎。”
魯房一臉得意,整了整衣杉,正準備出列謝恩。這時小天子拉了拉太後,小聲道:“母後,今天站了這麼長時間,一點都不好玩,我餓了,咱們走吧。”
這話一說,不光是吳明,其下群臣都有些忍俊不禁,朝堂頓時一陣騷動。太後威嚴的眸子掃了一眼全場,沉聲道:“久戰則饑,人之本性。天子赤子之心,有什麼好奇怪的。”
下方騷動嘎然而止,太後摸了摸小天子腦袋,輕聲道:“皇上,母後正忙著呢。在沒處理完手中的朝務之前,當以國事為重。你是一國之君,這點得謹記。”
小天子也才四歲左右的樣子,那懂這些大道理。隻得委屈的撇了撇嘴,“哦”了聲道:“好吧,我聽母後的。”
吳明看著,心下也有些感歎。雖然小天子不是太後親生的,但她待如己出,旁人根本看不出什麼。她教子如此嚴苛,小天子隻要不是反應遲鈍之流,那麼將來至少不是個昏君。隻是不知道,軒轅複的親生父母是誰,估計老早被丞相等人殺了滅口吧。
他心下又歎了口氣。隻要太後對小天子好,那麼他的親生父母,也可含笑九泉了。不過太後有皇帝在手,等皇帝長大,肯定會有自己主見。到時又是太後一大助力。隨著時日漸長,丞相與其相鬥,還能不能穩占上風,那還真難說。
想到這裏,他心頭一動,不由看向了丞相。就見對方麵色複雜,說不出是害怕還是欣慰,各種交集在一起,頗為精彩。
自己能想到的,丞相肯定能想到。他這副表情,大概正是其心裏寫照吧。正在胡思亂想,陶雨又道:“各位卿家,還有事麼?”
雖然太後嘴上沒說什麼,但天色確實不早,所以就算有事,隻要不是無關緊要,眾人都不準備放在今天討論,也好早點散朝,免得惹人嫌。可總有人不識事務,就在那太監準備宣布散朝時,禮部侍郎施展出列道:“啟稟娘娘,臣有本奏。”
太後也有些乏了,在禦座上低聲道:“施卿請講。”
一般來說,都在姓後在加個愛卿二字,突出親熱之意。可她現在連這個虛套都省了。不知剛才又想到了什麼,以至如此意興闌珊。施展道:“日前波斯大帝寄來國書,點名邀請吳總督去格汗一趟,說是事涉其國師生死大事,且上麵還附著聖地酒大師的用印,此事太過重大,臣也不敢妄下結論。還請丞相太後拿個主意,以做定奪?”
這話一說,下方又是一陣騷動,所有人看向了吳明。都在想:“這新晉的中西總督實力確實不凡,不但有何家支持,波斯也對其伸出了橄欖枝,確實不可小覷。”
吳明卻不管這麼多,心下念頭轉開。竟然用國書的形勢請我去格汗?如此看來,枯木和尚的大限怕要來了,否則不會如此急迫。
事涉吳明,太後卻沒再去詢問丞相如何,而是轉頭對吳明道:“李鐵竊據朝廷半壁江山,而朝廷也不可能同南蠻帕氏講和。所以和波斯的盟約就顯得尤為重要。既然酒大師也有命,那就煩請吳督走這一趟,你看如何?”
吳明恭敬的道:“臣遵旨。”
他正準備帶祝玉清去波斯求醫,格汗就來信了。這也算各取所需,自然沒有不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