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釋兵權8(2 / 2)

有什麼風采好瞻仰的。這些城民來看自己不假,估計大多也隻是個好奇心而已。廖剛如此說,分明就是在討好自己,也不是真心還是假意。心下想著,麵上卻苦笑道:“去年正是我破的此城。如今整個雙彙,恐怕大多對我都有些怨憤吧,何來歡迎之說。”

這話已有些誅心了,廖剛麵色一變,急聲辯解:“督座何出此言,中西長久孤懸於外,城民思歸,如今得歸朝廷,這是大勢所趨。況且您素有仁名,百姓對你愛戴,那也是自然的,豈會怨恨?”

“是麼。”吳明低低應了聲。臉上又掛上了和煦的笑容,指了指身後的大車道:“三公子與我乃是知交,那些虛禮客套咱就免了,請到車上一敘。”

此次西行,考慮到祝玉清病體,吳明專門請魯房做了這輛馬車。這輛車雖不豪華,但甚是寬大,驛道寬約十幾米,馬車就幾乎占了一半,甚是招搖。廖剛掃了一眼大車,眼神卻有些猶豫,嘴裏道:“督座,有什麼事到城裏再說不好麼?”

吳明麵皮一緊,有些不悅的道:“拙荊素聞三公子賢名,甚想見上一見,但她體弱,不能見風。難道這個請求你都不肯?”

祝玉清才藝無雙,其豔名早就名動大江南北。名人無私事,古今向來如此。隨同她才氣傳播的,就是病懨懨的身體了。聽吳明如此說,廖剛更為不安,小聲道:“督座,這怕不好吧。”

吳明大笑道:“有什麼好不好的,既是入內閑敘,我自然會在場。再說了,你我兄弟一場,還在乎那些虛禮做什麼?”

廖剛把牙一咬,狠了狠心道:“既如此,屬下唐突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跟著吳明,翻身進了大車。

馬車雖大,但做工精細,甚是寬敞。車廂底部還鋪了一層薄薄涼席。這涼席也不知什麼材料做成,柔軟舒適,更令車廂中透著一股淡淡的竹香。車廂當麵,靠著一個一身翠衣的少婦。這女子雲鬢高挽,麵色如玉,細細的長眉微蹙著,更增幾分我見猶憐之感。此時她正睜著一雙黑亮晶瑩的的眸子朝這邊打量。已近黃昏,車廂內光線不足,但廖剛仍能感到她一雙眸子晶亮奪人。這時吳明道:“三公子,這位就是拙荊。小清,這位就是常跟你說起的三公子了。”

祝玉清抿嘴一笑道:“三公子大名,妾身早有耳聞。郎君時常提起,說你英偉不凡,對你品性為人更是讚不絕口,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隻是妾身不能見風,今日貿然相請,倒是唐突了。”

雖然廖剛早已成婚,但被如此美女當麵誇獎,仍有些臉紅,不由道:“夫人過譽,屬下那當得如此稱讚。”見吳明走過去,輕輕扶著祝玉清,為她正了正靠背。廖剛接著道:“常聞督座伉儷情深,今日一見,果然是天生壁人,屬下也羨慕得緊。”

為祝玉清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吳明緊挨著她坐下了。然後一指旁邊的錦墩道:“三公子不必客氣,請坐。”

此時馬車已然進城,吳明的親兵隊伍本就有幾百人,加上廖剛帶來迎接的一大票人。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裏麵開去。雙彙雖是山城,但甚是繁華,上次吳明破城,並未多大損傷。加之廖剛治理得法,所以幾乎沒受什麼影響。這一路行來,外麵盡是山呼海嘯般的呼聲。在一片嘈雜中,有人在大聲喊著“吳總督!”,也有人喊著“帝國萬歲!”但更多的人在聲竭力嘶的喊著“三公子!”

聽著外麵的叫聲。廖剛扶著錦墩,小心翼翼的坐下了,隻覺得如坐針氈,人也渾身不自在。盡管這錦墩用料講究,舒適柔和,上麵絕不會有一個毛刺。

吳明豎耳聽了一小會,待得呼聲稍歇,才看著廖剛笑道:“看來三公子在雙彙頗有聲名啊,極受城民擁戴。”

廖剛躬了躬身道:“督座謬讚了,要說聲名,你才是素有仁名。屬下那當得你之萬一,讓你見笑了。”

吳明眯起眼,似是在想著什麼,廖剛也不敢抬頭,隻是這般彎著腰。半晌,吳明才象回過神來,苦笑道:“抱歉,想到以前的事了。一時走神,別這麼多禮。”

一說到這事,廖剛也有些感慨:“是啊,當年要不是督座你,我恐怕早成了波斯人刀下亡魂了,那還可能和督座在此高談闊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