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出機心1(2 / 3)

波斯兩公五侯,在朝堂上分為涇渭分明的兩派。其中黑虎侯末底、貪狼侯旱亞力、驍馬侯均合見三人是武公一手帶出來的。而榧龍侯米特拉與浪蛟候更日明則站在文公懷亞特一方。目前旱亞力和均合見跟隨武公在外征戰,而末底則留在格汗,替武公在格汗調集糧草,同時注意朝廷最新動向。

溫非亞特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的遞向了武公,嘴裏道:“狼侯並沒給孩兒多說,隻說父親見了這信,就什麼都明白了。”

武公接過,口中喃喃道:“平時都是軍中驛卒傳信,末底這家夥,到底搞什麼鬼?”

信鴿不能飛越雪山,所以波斯東征軍,最苦惱的就是通信。隻有通過驛卒從達涯溶洞往返傳遞,極為辛苦。以前末底有什麼事,都是通過驛卒傳遞,此次竟然專門叫自己這個寶貝兒子跑一趟。武公一邊拆著信,心頭也是疑惑不已。

拆開了信,武公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開始的時候他還麵帶笑容,也看得極快。到了後來越來越慢,臉上的怒色也越來越濃。溫非亞特看著他好似馬上要打雷下雨的臉,心頭極是忐忑,小心翼翼的道:“父親,怎麼了?”

“怎麼了?”武公氣極反笑,揚了揚手中的信紙道:“老子在前方打生打死,他懷亞特卻在格汗小動作不斷,真他媽的混帳。”

溫非亞特有些不以為然,心道:“父親和文公爭了一輩子,什麼時候沒有小動作了?不過這次到底什麼事?以至父親發這麼大的火。”

他雖慢了武公半個馬身,但武公是斜著身子看信的,其子表情盡收眼底。他歎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聖女要跟人跑了,看你怎麼辦?到時候就算你老子我,也不見得有辦法。”

波斯國以度神教為國教,全民信奉此教。除了教主枯木和尚外,就以聖女身份為尊。曆代聖女隻設一人,武公口中的聖女,自然是指艾絲特無疑。

溫非亞特聞言大驚,叫道:“父親怎麼會說出這話?”

艾絲特無疑極美,有格汗之花的稱號,但在格汗,卻無追求之人。其主要原因就是,艾絲特的身份在那裏擺著,度神教曆代聖女,除了幾個特例外,都是孤獨終生,不曾婚嫁。在波斯,隻有對國家有過大功,亦或征得教主親口許婚,才有可能迎娶聖女。單單這一點,就讓無數人望而卻步。如果僅此一點,以艾絲特的美貌,自然不乏青年才俊的追求。但要命的是,溫非亞特苦戀艾絲特,在波斯可說人盡皆知。而武公又是出名的護短,如果以這件事和溫非亞特有所衝突,就相當於得罪了武公,進而得罪整個大流士家族,那可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所以到得如今,艾絲特一到格汗,幾乎都是溫非亞特圍著她轉。而武公也把艾絲特看成內定的媳婦,那個敢有非分之想?

武公道:“朝廷和南漢締結盟約,吳明和聖女功不可沒,兩人交往頗久。懷亞特不知從那裏得知兩人有些曖昧的關係。建議陛下用聖女同中西聯姻,穩固朝廷與南漢的關係。同時以聖女為條件,把雲渡名義上的管理權要過來。”

兩國現在各取所需,關係已是穩得不能再穩,此時聯姻,最多起過錦上添花之效,實無多大必要,最重要的是後麵一點,就是把雲渡名義上的管理權。

說來好笑,度神教雖是波斯國教,但卻發源於東漢。祖師釋祖在中西雲渡的一塊綠洲中,看沙海變遷無常,沙生植物在惡劣的環境中生而複死,死而複生,進而有所頓悟,創出了度神教鎮教絕學枯心術。領悟枯心術後,釋祖試圖在東漢傳播這套功法,但遭到聖地蒼鬆亭的全力打壓。直斥為“謬論邪功”,甚至大肆搜捕習練過枯心術的弟子。眼見在東漢再無群眾基礎,釋祖無奈之下,隻得遠赴西地,一路傳教。但西地教派更多,他想立足更不容易,最後一路輾轉,到了波斯境內。當時波斯並不太平,國內暴民遍起,內亂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