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之下,他連沙匪都懶得扮了。
度神教乃波斯國教,聖女在普通民眾心中,早已被神化了。刺殺聖女,這對普通波斯國民來說,乃是潑天大罪。而吳明和艾絲特更是高手中的高手,要想把兩人逼到絕境,普通人更是不能成行。
吳明波斯之行,早在去年初下盤貴時,就由他和艾絲特敲定,武公做為波斯權利巔峰的人物之一,自然早已知曉,但在當時,他也沒想到要用刺殺吳明這種激烈的方式來進行爭權。畢竟,吳明的性命,關係到波斯國師的性命,波斯國師的性命,則和整個波斯帝國命運息息相關。而經過多年的發展,武公大流士家族的命運,也早和波斯帝國捆綁在一起。
而南蠻人的開誠布公,讓武公把精力從戰場轉向了國內。在武公看來,既然國師已是油燈枯盡,那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既如此,吳明的價值就打了折扣,既然南蠻確實不想和自己開戰,那自己就該利用這有限的時間,好好為大流士爭取一下。而要爭取的,首先莫過於度神廟支持。波斯國師一旦坐化,在教內沒誕生另外一個宗師來接替國師之前,艾絲特的聖女身份無疑是最有號召力的,而掌握了聖女,就掌握了國教的話語權。
隻要能得到國教支持,大流士家族不但在軍事領域繼續保持絕對優勢,在政事領域,也必將壓文公的居魯士家族一頭。而東方,南蠻人又與自己達成了互不侵犯的私下協議,就算南漢想要報複,也是夷然不懼。而這一點,才是武公下決心鏟除吳明的重要原因。
艾絲特親自跑來接吳明,不但大出吳明意料,就連武公也大吃一驚。所以這次追擊隊伍,都是臨時從隊伍抽調出來的軍官,這些軍官雖是心腹,在忠誠上沒什麼問題,但湊在一起,那還有半分紀律性可言?
旱亞力嘴上說著結陣,那也是意識流指揮,如果真是他親衛,這樣也無可厚非。可遇見這麼一群武者,那就另當別論了。一時間,眾人卻更亂了,有拔刀想動手的,有繞開想包圍的,有橫移的,有後退的,還有大部分茫然的。偶有幾個想前去捉拿吳明的,也被茫然的擋在前頭,急得團團亂轉。
這等變化,自然全落在吳明眼中,可容不得他鬆口氣,就聽一陣“嗚嗚”低吼,一團灰影淩空一躍,朝自己當麵撲來。
吳明大吃一驚,左手在地上一撐,順勢一個側翻,右手赤霄反轉,已橫至胸前,間不容發之際,已擋住了對方必殺一擊。隻聽“撲哧”一聲,赤宵如切豆腐,卻無金鐵之聲傳出,吳明怔了一怔,人也順勢站起。
人一立定,四野情況頓收眼底。剛才撲擊吳明的,正是那頭灰狼追風,它的右爪鮮血淋漓,此時正滿眼怨毒的看著吳明。
吳明剛才一劍刺空,正巧落在旱亞力身後,這畜生見有機可乘,順勢就是一撲。驟然之下,就算常人未必識得赤宵之利,它一畜生再是通靈,終是有所未殆,頓時吃了大虧。吳明一見之下,心下也是一喜。要在重重武者中斬殺本就七段高手的旱亞力,機會實在渺茫,所以吳明退求其次,決定無論如何,也得把這畜生的性命留下,否則有它狼鼻子,要想擺脫追蹤,勢必難如登天。正要有些有所行動,那畜生低嚎一聲,又是猛撲過來。
來得好!
吳明心下暗喜,手上卻絲毫不慢,右手赤宵挽了個花,畫了個圓弧,一劍朝追風的狼頭斫落。那畜生甚是通靈,剛才已吃了赤宵的虧,現在那還敢硬接,整個身子朝下一伏,讓過了赤宵劍鋒。整個身子去勢不減,張開血盆大口,仍向吳明直直衝來,那知吳明隻是虛招,側身一閃,鼓起全身真氣,一腳踹在追風那細長的狼腰上。
俗話說得好,狼是鐵頭銅脖子,腰裏經不起一條子。狼最薄弱的地方,就是它那細長而又銷魂的腰。這追風雖是異獸,但終究是一匹狼,他的弱點還是在腰上。
當年吳明七段時,曾在新河和已臻八段的烈火戰將硬拚了一記,在全力施為之下,青石築就的新河城牆也遭了池魚之殃,缺了個三米多長的大口子,吳明如今已是八段巔峰,全身真氣更是收發自如,這一腳寸勁勃發,雖沒吐氣開聲來得爽快,但威力卻是大得出奇。
追風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呼,如一隻斷線的風箏,直直飛出十幾米遠,落地之後如隻破麻袋般翻了幾個滾,然後再無動靜,顯然已是死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