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她接到這個號碼打來的電話時，心情總會變得難以言喻的複雜。似乎有了希望，可是希望又似乎會在下一秒破滅。
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明明對方隻沉默了幾秒鍾，可對半夏來說，卻連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運作，安靜的臥室裏靜謐的不餘任何聲音。
黃偵探歎了口氣，“葉小姐，抱歉，您要我們查的關於您母親的消息……我實在是很抱歉，已經找了這麼些年卻始終沒有什麼進展，不如您還是另擇高明吧。”
刹那間，半夏的心再次沉入穀底。
閉了閉眼，情緒也慢慢平複下來，“黃偵探，你們都是這個行業信譽最好最有名的偵探，如果連你們都做不到，我還能去哪裏另擇高明？”
“葉小姐，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不想說出這種損毀信譽的話，隻是拖了這麼多年，但凡您母親還在國內正常生活，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沒有一點蛛絲馬跡，除非……所以葉小姐，我們懷疑，您母親很可能不在國內或者……”
或者什麼，半夏已經猜到了。
不在國內，或者不在人世了，是嗎？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結果是不是會如她所想的那樣，想放棄，可又忍不住想，一直這麼拖著吧，始終在尋找總好過徹底放棄，至少還有一絲衍生的希望。
“黃偵探，在確切的消息出來以前，你們繼續找吧。不管有沒有結果，錢我會照付。”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道：“那好吧葉小姐，我們會盡力而為，但是您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好，謝謝黃偵探。”
掛了電話，半夏基本沒什麼心情繼續工作了，拿出平板打算找部電影出來看。
雖然經曆了無數次的希望和失望，不過半夏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感覺，所以特意翻了部恐怖片，把門窗都關上，窗簾也拉好，最後一個人窩在床上關了燈點擊開始播放。
半夏其實知道，恐怖片裏麵，通常有黑貓出來的時候鬼也差不多會出來，雖然她已經被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嚇得差不多了，不過在那個白衣黑發塗了滿臉粉末的女鬼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嚇得抖了一下，心髒驟然失了兩拍，整個人蜷縮在床上緊緊攥著身上的被子。
有人常說，看恐怖片不覺得恐怖的人去看就會沒意思，可覺得恐怖的人去看就是找虐。半夏現在大概就是屬於後者，她一邊緩了兩口氣調整呼吸，一邊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屏幕。
“啪”的一聲，整個密閉空間驟敞亮。
半夏瞳眸一縮，毫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線，手裏的平板也因為這麼一嚇險些掉到床上。
她抬頭，驚疑不定地看著門口被光影籠罩的男人。
莫辰衍看著她白兮兮的臉蛋，顯然不是特別正常的顏色，眉心頓時一蹙，邁開長腿朝她走過去，嗓音沉沉地問：“葉半夏，你在幹什麼？”
“……看電影啊。”半夏微微吸了口氣，看著他半信半疑地盯著自己的樣子又有些不好意思，抬手順了順自己的長發，緩緩垂下眼簾，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莫辰衍眉心那個結仍舊沒有散開，無視她的話，又問：“看個電影你把燈關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