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後。
“慕容煙,你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你要知道,皇上明顯是要除掉莫王府的,你一旦坐以待斃,任人宰割,下去,吃苦的是你自己啊。”慕容煙的心腹好友歐陽凝正在一字一句的勸著躺在貴妃榻曬春日的慕容煙。
慕容煙懶懶散散的躺在榻上,和煦的陽光打在慕容煙的身上,縱眼看去,佳人如玉。
“喂,慕容煙,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歐陽凝生氣了,畢竟自己在操心別人的事,而當事人卻擺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想不氣惱都不行。
“哦。”慕容煙漫不經心的答道。
“哦?”歐陽凝有些吃驚,她居然如此無所謂,“‘哦’是什麼意思?莫非,你已有了應對之策?還是根本不擔心?”
慕容煙淡淡一笑,吐出兩個字:“你猜。”
歐陽凝:“……”
慕容煙站起身,抖抖身上衣服的褶子,看似無意卻又有心的說了一句話:“人呢,是一種最虛偽、最狡詐的小人,你表麵表現的越隨遇而安、越坐以待斃,別人就越不會計較你,越不會看重你。但往往最不被看重的,卻蟄伏著最危險的信號。而我們就要做那最危險、最不被看重的虛偽小人。”
歐陽凝似懂非懂,麵上顯出糾結之色:“所以……你是想以退為進?還是打算先發製人?”
慕容煙看了她一眼,臉上現出追憶之色:“像這樣的好天氣不多了,去年好想是在皇宮的甯廊閣吧?還真是時不待我。”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會真要嫁給莫筠煜吧?”歐陽凝見她一幅聽天由命樣,問到。
“小凝,你比我小一歲,凡事自然沒有我看的通透,我這不叫聽天由命也不叫隨遇而安,我隻是相信萬事開頭難,我若不嫁給他,那我連開頭都沒有了。”慕容煙用單手遮住陽光,“你覺得,莫筠煜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是否也像我一樣?”
歐陽凝幾步走到慕容煙身前,雙手板住她的肩膀:“慕容,俗話說得好——知你者為你憂。莫筠煜雖是這南國第一美男子,表麵文章做的好,但其實,依我看,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我手下的密探打探過了,他曾經因為一個人屠過一座城,他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
慕容煙笑了一下,笑裏分不清什麼情緒,輕聲說道:“人隻有走到最後一刻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一座城還是一個人。”
歐陽凝聽暈了,她放開慕容煙,自己慢慢的捋思緒:“等等,你的意思是說,他在奪權?”
慕容煙似乎早都知道,所以並不驚訝,她反問歐陽凝:“皇上賜婚給我和莫筠煜其意義就是要我們卓王府把他們莫王府拴好,我們就是皇上一顆棋子,卓王府是皇上的國舅,皇上信任我們,但莫王府功高震主,皇上幾次欲處置莫王府,隻是沒有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旦找到一個理由,那就等於把莫王府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那個時候,卓王府也會受牽連,但皇上一定會說一些信任我們的話,讓卓王府生生世世效忠與南國,如果我們也造反的話,我們就會遺臭萬年,而皇上、南國的名號就會流芳百世。你說,他不奪權自衛,他還能幹什麼?”
歐陽凝歎道:“這天下恐怕不再太平了。”
慕容煙“嗬嗬”一笑,幽幽問:“這天下從我出生時就已經不太平了。”
歐陽凝笑道:“你猜,是老皇帝是執棋之人還是莫世子是執棋之人?”
“依我看,都不是。”慕容煙語氣十分平淡。
“啊?”
慕容煙似乎在下一個決心:“我不能讓別人左右我的命運。”
“所以?”
“我要做那執棋之人。”慕容煙堅定不移的回答。
歐陽凝想起了什麼,忽然一笑:“如果老皇帝知道了李丞相和徐尚書的府邸安排是我們搞得鬼,你猜老皇帝會不會氣死?”